此时药已经快熬好了,谨和低声询问贺时霆,是否要先让楚楚姑娘喝点粥填填肚子。
贺时霆问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可怜,“要不要喝粥?”
楚楚病了一场,醒来又折腾半天,正有些发困,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应了一声。
粥端进来的时候,楚楚的眼睛都快阖上了。
贺时霆晃了晃她,“先别睡。”
楚楚皱着脸睁开眼睛,黑黝黝的眼珠子里却没有半分火气,只是有点委屈,又软又乖。
“困。”
贺时霆道:“吃点东西再睡。”
鲜奶燕窝粥是刚炖出来的,还冒着热气,楚楚闻到香味,顺从地点了点头。
谨和见过贺时霆喂楚楚喝水的样子,觉得这位侯爷不太会照顾人,委婉进言道:“侯爷,还是让奴婢喂楚楚姑娘喝粥吧。”
楚楚不认识谨和,“贺时霆,这个姐姐是谁呀?”
连名带姓的,贺时霆都叫上了。
贺时霆听了,嘴角却略微扬起,“她叫谨和,让她喂你喝粥?”
谨和站得离楚楚有些距离,她没有一开始那么怕了,但还是偷偷伏在贺时霆耳边问:“她会打人吗?”
贺时霆心口有点堵,“她不会。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打你,你忘了?”
楚楚靠在贺时霆胸前没有再说话,乖乖地垂着头,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谨和端着粥要喂她的时候,还是怯怯地往贺时霆怀里躲了躲。
好像全世界只有贺时霆是可以信任的。
这么点可怜的小东西,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你,谁能受得住?
贺时霆大手一挥,把谨和手里的粥端过来,吹凉了喂楚楚。
鲜奶燕窝粥炖得香香软软的,很适合楚楚喝。
但她烧了大半日,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慢,鼓鼓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咽得有些艰难。
贺时霆见她没食欲,就没逼她,只喂了几口粥给她垫垫肚子,便让人把药端进来。
御医添减过的药比原先那碗还要苦,楚楚舌根发麻,眼泪砸进药碗里,一声不吭地喝着。
贺时霆差点要把手里的药碗扔了。
他向来看不上连喝个药都叽叽歪歪的人,这会儿却完全忘了这回事,只顾着心疼。
喝完药,楚楚更困,很快闭上了眼睛。
贺时霆最后还是没把楚楚挪到隔壁去,只是让人搬了张贵妃榻放在床边,凑合着睡。
他长手长脚,躺在上面怪不舒服的。
折腾了一日,贺时霆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床上传来娇弱的哭声。
楚楚似乎被梦魇住了,眼角不断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嘴里弱弱地叫着走开走开。
贺时霆不会哄人,给她把眼泪擦了,尝试着给她拍了拍背。
楚楚还是哭。
贺时霆没有办法,忽然想到那些妇人抱孩子的姿势,又试着把楚楚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上抱出来,抱在怀里晃了晃。
按理说这样应该是不太舒服的,但可能是感受到什么熟悉的气息,楚楚逐渐止住了泪,蜷在贺时霆怀里慢慢睡去。
贺时霆抱着她摇了好久,直到楚楚的呼吸很平稳了,才把她放回床上。
还没躺回贵妃榻,贺时霆又不太放心地去看楚楚。
他最后干脆躺到床上,把楚楚半抱在怀里睡。
夜里楚楚哭醒了不知多少次,贺时霆哄到后来都哄出经验了,知道用什么力度什么频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