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湛易重新发动车,乔烟转头看他,随即瞪大眼,发现他唇角有着口红印,极淡,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帮她涂口红是有多么不正常,正常人谁会帮一个睡着的人涂口红,乔烟默默移开目光,看着正人君子的湛易,没有说话,抿了抿唇把头偏到另一侧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刚刚被压下去的戾气这时候夹杂着草莓味儿的甜在心里汇集到一起,心脏以常人难以承受的速度跳动,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疯狂,她凭着最后的理智抓出一把糖,避开湛易的目光颤抖着剥开,全都塞进嘴里。
“乔乔?”湛易发现她不对劲,再次停下车。
乔烟身体一抖,像是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被发现,慌张的把糖纸胡乱塞进包里。
她不知道作为一个医生,湛易从她找东西时就觉出不对劲。
对糖极度依赖,甚至还需要点其他的东西来辅助,他不敢再往下想。
她经历了什么?
湛易沉着脸把她拉过来时就见她面色苍白,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再加上梦中止不住的眼泪,整张脸狼狈不堪。
湛易什么都没问,把她拉过来,微微探着身子帮她抚平紧皱的眉头,一根根掰开她死死扣进手心的手指,做完这些又开始继续帮她按摩头皮,他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放松舒服。
乔烟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配合着他,手指拽着他的衣角,死死攥在手里,身上僵硬的肌肉在他轻重适度的按压下缓缓舒展开。
第一次,在没借助任何药物和暴力宣泄的情况下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心理疾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已经严重到一个梦就能让情绪失控,她一直以来掩藏的很好,却不想这次全部剥开来暴露在湛易面前。
她一直知道湛易是她的救赎,但这样一个站在云端的人,她不敢玷污,她想要把所有的美好捧在他面前,想让他看到的全部都是美好的一面。
他是她的神,是她全部的信仰,在无数个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刻,想到他的身影就会清明几分。
一个小时的车程中间停了两次足足走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针灸的地方。
乔烟下车前在车上补妆,涂口红时顿了顿,手指在唇边划过,酥酥麻麻的,偏头看向在外面等着的湛易,无声笑开。
有他在就很安心。
乔烟来之前以为是个充斥着浓重中药味儿的医院或者小诊所,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座府邸,看起来年数挺长,扑面而来的古朴厚重,推开门入眼的便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精巧的挂落,上雕花鸟虫鱼,正对大门的堂屋开着门,一张八仙桌倚在镂空的屏风前,隐隐约约可见屋后的景致。
如果再有打扫庭院的古装丫鬟和小厮她都要以为穿越了。
将前院的景色收进眼底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湛易走在前面,乔烟收回目光从廊子绕过堂屋。
走到后院便看到一个身穿白t恤花裤衩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在晒药草,一边晒还一边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什么。
季檀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目光粗粗从湛易身上掠过,落到乔烟身上时眼中划过惊艳便再也没移开,用手拍了拍裤子,“这位美人,我观你面相富贵,但印堂隐隐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不妨让贫僧,呃贫道观观手相?”
说着就要去抓乔烟的手。
湛易和乔烟不约而同的面露鄙夷,湛易开口,“爪子放规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