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色很不好,她握着他的手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被他冷漠地甩开了。
有些不解,安宁试探着问到,“你生气了?”
“我是想去问问他到底对淑妃做了什么,叫她病了这么好几日……”
“她为什么病跟你有什么关系,愿意病就叫她病着好了,戚安宁,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这才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安宁一脸无辜,“荀域,你是怎么了?”
“怎么了?朕倒想问问,皇后是怎么了,以至于才见了那个西凉战俘一面就失足落水了?”
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安宁嗫唇,低着头不再说话。
荀域本以为她还会辩解几句,没想到她做贼心虚,直接默认了。
看她不停绞着手指,男人妒火中烧,拉开她衣服指着上面的印子问到,“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安宁捂着衣领,委屈道,“是他轻薄我…我们都被算计了。”
“是被算计了还是私相授受,你自己最清楚。”荀域恨的咬牙切齿,既是被人轻薄,居然还替人家说话。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也看到了,我逃出来了。”安宁又委屈又生气,红着眼睛控诉他,“荀域,你不要不讲理,我为了你的面子,想都没想就跳到了水塘里……”
“我的面子?”被气的笑了出来,荀域压着火气,“你要是顾及我的面子就不该去那儿,你当然要跳到水塘里,难道叫人看见你披头散发,穿着宫女的衣裳,衣衫不整的从战俘房里跑出来,你自己就有面子了?”
抹了下眼泪,安宁觉得自己没出息还不讲理,瘪瘪嘴道,“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应该去查查是谁算计的我们,怎么那么巧就着火了。”
荀域当然知道那火肯定是韵瑶动的手脚,但西凉总不会派人来给沈穆下迷香吧?
“谁算计你们,难道赫连晏派来的人不是要救沈穆出去,而是要沈穆死,还是说他派来的人连沈穆的终身都要成全了?”
“根本不是这样的,沈穆说她要杀我……”
用一种极其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荀域重复道,“杀你?”
“赫连晏疯了,他死了相好,也要把天下夫妻杀尽么?”
“就是这样,他本就是疯子,你怎么就是不愿相信我?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跟他去西凉,帮着赫连晏对付你……”慌不择言,安宁火上浇油,激得荀域把旁边的东西全砸了。
“你和从前真是一点分别也没有,朕真不知道你重活一世的意义何在,朕现在倒是希望你死在了胭云台,这样至少彼此都有念想。”
荀域不愿与她做无谓的争执,只要事关沈穆,她永远都在向着他而不是自己。
门被嘭得一声关上,安宁下意识地闭上眼,泪珠子从眼睫滑落,一滴一滴越流越凶,她委屈得要命,气也要被他气死了。
是挺像从前,总是用最难听的话彼此折磨。
……
漆黑的牢里,男人被吊在墙上,头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衣衫破烂,嘴唇干裂。
沈穆自醒来就被关在了这儿,没有人理他,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安宁做什么,脑海中最后的画面还是她那双透着慌乱无措的眼睛。
若不是他给她造成了麻烦,荀域也不会把他关在这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穆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牢里太黑,仅有的一扇窗子就在他头顶,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