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映珠远远看见安宁,恨恨翻了个白眼,自语道,“都生了两个了,皮肤还那么好,她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么?”
身侧的宫娥不敢回话,她家主子最近乐衷于打扮自己,每晚临睡前都要给全身扑上香粉,早上起来也是,除此之外,头油,香膏,胭脂几乎堆满了整个妆台,丽正殿的所有月例银子都叫她用来买这些东西了,就差把从前的簪子拿出去卖了。
款款走了过去,康映珠庆幸自己封了贵嫔之后还有些首饰头面,不然之前做美人的时候,那可是分文不剩,穷酸得很的。
但当她占到了戚安宁对面的时候,还是自惭形秽,皇后殿下不但生的貌美,身上的穿戴更是奢华,荀域大概是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儿了,怎么宠爱都不够。
从前她在宫里的时候,也没发现他心里最爱的竟是戚安宁,不然那些避子药真该送到朱鸟殿去。
安宁见她打量着自己,不禁有些奇怪,“康贵嫔有事么?”
康映珠这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许久没见到殿下了,今日一见觉得殿下气色还不错,想来是已经不难过了。”
边说边坐到了安宁身边,一点儿不见外,“前几日本是想去看望殿下的,但陛下不许,说什么天象有异,本还以为是我妨着殿下了,现在看来许是殿下流年不利吧。”
很想直接让映日给她掌嘴,但是安宁还是忍住了,对方的意思分明就是替她背锅了,说她自己倒霉还要怪罪旁人,不讲理。
“既如此,康贵嫔便应该离本宫远一点,省的也妨着你,”安宁把话本放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到,“你阿爷可是在前线拼搏,你若是如本宫一般流年不利,阿爷也有个好歹,康家可怎么办。”
一句话堵的康映珠脸都绿了,只是二人身份有别,她想发作也不敢,过了会儿才道,“康家已经沉寂许久,想来厄运应该尽散了,不会如皇后殿下所言那般。”
“何况前线频频传来捷报,也是我康家的功劳。”
“哦,是么?”安宁笑笑,继续道,“难道不该是陛下用人得当,韩家派兵有利的缘故么?康大人如今可不是挂帅出征,只是阵前一小将而已,康贵嫔纵然想仗着母家的优势长长自己在后宫的威风,也要先确定这功劳是不是真是你家的。”
“陛下是希望康家将功折罪,可不是让康家再仗势欺人的,如今这威势还不到从前千万分之一,康贵嫔便又似以往那般底气十足了,别怪本宫口冷,本宫也是为了康贵嫔好,提醒你切不可太过得意,小心忘形,尾巴翘到天上去,是要引雷的。”
“殿下左一句右一句地咒家父,难道是想我北国吃了败仗,叫人笑话么?”
“殿下贵为皇后,怎么这点度量都没有,竟惦记着损人不利己,若是北国失利,殿下没了母国依仗,那才真真是流年不利。”
安宁被她气笑了,康映珠不是傻子,不过是如今被人一个劲儿打压才没有机会行恶,不然以她的性子,断不会只跟自己耍嘴皮子。
换句话说,她并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给安宁添堵,不能背后放冷箭也要当面嘲讽几句,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从前在冷宫里吃的那些教训,什么不争不抢只求安稳度日的说辞转眼就都忘了,这才出来没几日,便惦念着要作威作福了。
“本宫阿爷虽然驾崩了,但好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