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云含贝到宋云锦房间的时候,见到那满屋狼藉,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姑娘抱着被子挡在胸前,母女二人相对无言,就只剩泪千行。
“人呢?”宋凤鸣一边往内院走,一边对身侧人道。
男人的脸凝了霜,一旁的老管家鲜少见他发火,颤巍巍地答着,“跑了。”
“跑了?”宋凤鸣气得嘴角都在抖,愤怒之余还有惊愕和失望,堂堂一国太子,夜半翻墙入室调戏闺阁少女,居然还敢做不敢当地跑了。
“我要去面见陛下!”
“相爷,夫人说这事儿不好声张,万一太子爷不肯承认,小姐的声誉就全都毁了”
“他敢!他做下这等混账事,还想不对锦儿负责?”宋凤鸣知道荀域不会回护自己的儿子,所以一定要讨个公道。
“可是相爷,您真的要小姐入宫么?”
一句话就把人钉住了,宋凤鸣愣在原地,他就是不想让云锦入宫,所以前几日陛下问起宋家是否愿意让女儿嫁入东宫的时候他才拒绝的。
荀思朝分明是怀恨在心才如此的,他整日寻花问柳,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根本就不在乎宋云锦会不会嫁给他。
“畜生,他若日后称帝,那便是天要亡我北国!”
管家吓得不敢出声,他家相爷这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敢说,若是叫外人听去,那就是功劳再大,也是死罪啊。
回到房间,见云含贝正坐在花厅里哭,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宝贝得不行,现在竟被人给糟蹋了,她怎么能不难过。
“夫君”一见到宋凤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夫君,这可怎么办,太子,太子”
握着她的手,男人的眼圈儿通红,“叫府里的人封锁消息,一定不能把昨晚的事情传出去,待我禀明陛下,总要给锦儿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那毕竟是陛下的嫡长子,无外乎就是叫含贝嫁进去。”
“我会谏言,叫陛下废了他。”
云含贝瞪大了双眼,想了想才道,“若因为锦儿废了他太子之位,不论两个人是否在一起,他都会怀恨在心的,到时候万一到处宣扬,我锦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你的意思,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就算我们不说,难道他就不会胡言了?”
妇人呜咽着,几次泣不成声,“我我去找皇后殿下。”
此刻的太子爷正躺在前去西边戍地的马车上,荀思朝捂着脑袋,只觉疼得要裂开了,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不对,撩开帘子道,“这是哪儿?”
前边骑马的少年郎回头,揶揄道,“哟,太子爷醒了?”
韩拥城和荀暮想相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大早上跑来跟我说自己闯祸了,怕被陛下打死,非要跟我们去戍地避避风头么?你瞧,暮想把车都让给你了。”
本来这次荀域是想叫暮想和拥城一起去戍地见识见识,结果没想到荀思朝天还没亮就跑到韩府,一见人出来赶紧上了车。
半路休息的时候,拥城看着荀思朝那个样子,继续嘲笑,“你昨晚是被春半楼哪个小娘子睡了?睡成这样”
“你少来,你昨晚叫暮想留在宫里帮你算计我妹妹的事儿我还没说呢,念安呢,你把她如何了?”
荀思朝虽然纨绔,但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是没话说,虽然荀念安跋扈起来他也招架不住,可不代表他能允许旁人欺负她。
“她好好的,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