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路过过几次。”裴阳沾着小料，将牛肉塞进嘴里，顿时一阵满足。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家不是住在b市吗？我看你资料上说，你这次新秀训练营是第一次来s市，怎么会路过这里？”邢冉又涮好一片毛肚，丢到裴阳碗里。

    “迷路，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这儿来了。”裴阳又夹起毛肚，整片塞进嘴里。

    邢冉一时没了话接，手上涮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

    裴阳又吃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邢冉动作一僵，猛地看向他。

    裴阳舔了舔嘴边的酱料，干脆把碗筷放桌上，道：“看你好像有心事，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如直说。”

    裴阳有预感，邢冉大概是察觉到什么了。

    其实裴阳对于该不该把事实告诉邢冉一事，一直很犹豫。

    不告诉他吧，看着他每天情绪不高，压抑自己的生活，裴阳心里过意不去。

    可一旦告诉他了，两人恢复到原来的生活模式，裴阳担心他会重新依赖自己，从而放弃成长。

    先前他带邢冉时，就觉得，东西该教的他都教了，能领悟吃透的他都也已经吃透。再有一些东西，不是他不教，而是邢冉保持当下状态，可能领悟不到。

    从很早之前开始，裴阳就曾意识到一点问题，就是邢冉对他太过依赖，很多事情自己让他去做，他才去，让他思考，他才会想……虽然到最后，自己布置的内容，他都能完成的很好，却唯独缺了点主观能动性。

    尤其这次顾人宣布退役——先前顾人在役时，作为副队，他可以站在邢冉身后帮他一把，如今顾人要走了，整个战队全部交给他，他反而慌了神，抓了瞎。

    即便那天他和邢冉单聊，开解他、告诉他，不是什么人刚成为队长就能将所有事情捋顺，不出一点差错，但邢冉的心重，裴阳是了解的。

    就算他这么说了，他相信邢冉也不会立马放开手脚，或许反而会更加约束自我，尽可能将每件事做到十全十美。

    真要是这样，就会像顾人说的那样，邢冉的那根弦，早晚有一天会绷断。

    裴阳不想看到那一天，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所以在他察觉到邢冉可能发现了什么后，他心里想的是：如果邢冉真的直白问出来，那自己便不再隐瞒，干脆将一切和盘托出。

    先不管他是否会卸下肩上的一切，一夜回到解放前，至少他心里会好受一些，情绪也会比之前乐观开朗一些。

    于自己来说，这就够了。

    所以裴阳放下碗筷，很严肃的等着对方将疑惑抛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好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直到店老板转悠到他们这桌，看着他们锅里翻滚的毛肚，好心提醒：“再不吃就咬不动了。”

    邢冉才像是突然启动开关，回过神来道：“你……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酸梅汤啊，要不我给你再换个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