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可以排除小镇上的居民来偷东西的可能性,毕竟孤儿院的情况可以说是完全公开的,说得夸张点,大家甚至能推测出仓库里有几袋面粉。
而且大家还是很纯朴善良的,不管是朝着孤儿们的口粮下手,还是对着教堂犯下偷窃罪,都干不出来。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外来者干的好事了。
可如果是外来者撬开了仓库的锁偷东西,大可以偷完就跑,没必要把锁这么好好地挂起来。难不成……还想着下次继续来偷?仓库里就那么多东西,少了什么很明显的好吗?一旦发现少了东西,肯定会立刻加强戒备。
那么排除对方锁上门是为了方便下次再偷的可能性,剩下的就是……
安七夏按住胸口,做了个深呼吸,随即用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用“矮身闪进去”来形容大概更加合适。
本来警惕地站在门旁、准备她一进来就把她打晕过去的人愣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听对方哼小调的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身高上理应区别不大,可是……突然被抱住腰撞到架子上,就算是他也猝不及防。
安七夏对仓库里的东西的位置再熟悉不过,把人撞到墙上的同时就抓过了墙上挂着的绳索,对方为了袭击她,本来双手就放在身前,她把绕成圈的绳索直接横在他的双手手臂上,差不多成了一个横着的“目”字,又抓过扫帚,从下方将扫帚柄从“目”的两端垂下来的两个“口”里穿过去,对方的手臂瞬间便被缚在了扫帚柄上。
“看起来是我的身手比较好呢。”安七夏露出微笑,同时抬起脚踩在扫帚柄的另一端,稍加用力,就带着对方的手臂沉了下去,扫帚柄压在地上,发出“咣”的脆响。要不是对方的手臂还曲在胸前,抵在了地上,脸估计都要撞到地面。
安七夏笑归笑,心里不敢大意,如果只是用手压着扫帚柄,以对方的力气难保不会把她掀翻,所以她依旧是站着,用脚踩着扫帚柄。根据杠杆原理,她又把脚往对方手臂的方向挪了挪。
最近教小孩子的次数太多,安七夏一个文科生也借着图书馆想起了不少初中物理知识,稍微算算就能得出结果。以对方和自己相近的体型,要想把大半体重都压在扫帚柄上的她翘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想她也安心了些,低头去看对方的脸。
浅金色的头发,和爆豪好像——这是安七夏的第一反应。
眼睛是蓝色的,和爆豪不像——这是安七夏的第二反应。
至于脸,那是完全不像的,爆豪的表情总是拽拽的,而且是那种嚣张的拽,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只是用冷淡的表情看着她,尽管她刚说了那么富有挑衅意味的话,他的眼神也是平静的。
安七夏没敢蹲下去,怕自己重心不稳,继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都这样了,这位出现在我们孤儿院仓库里的朋友,你不解释一下吗?”
少年不说话,安七夏也不在意,只是环顾一圈,看看仓库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物资基本都在,那这个少年蹲在他们仓库里干嘛?安七夏正有些纳闷,忽然嗅到了淡淡的咸腥味。她猛地低下头,就看到了少年的裤子上,右边大腿位置破了个洞,隐约可见里面黑红的溃烂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动作的关系,伤口里又渗出血来。
裤子本身是黑色不太明显,加上又是这个跪伏在地上的姿势,安七夏刚才压根没有注意到。
她果断抬起另一只脚,勾住大门关上,又蹲下来抽走扫帚柄,扔掉绳子,一把将少年推得靠在墙上,直接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