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匹菈不在这里,周围很安静,连游鱼都没有。
安七夏哪儿也没去,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大贝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上方,仿佛可以透过水面,看到天空之上的那道彩虹。
那道彩虹并不是一直都在,时隐时现,飘渺又仿佛无所依靠。当又一次彩虹出现时,谢匹菈的声音响了起来:“欢迎。”
安七夏低下头,看着站在细软的海底白沙上的谢匹菈,露出友好的笑容:“我们来了。”她特意在“我们”这个词上加了重音,谢匹菈也心领神会地露出柔和的笑意:“是的,感谢你们的到来。”
安七夏伸出手,在大贝壳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它并没有因此不快,甚至安七夏感觉到,被敲的地方变得更加温暖了,仿佛在溺爱着她这个“捣蛋”的孩子。
“有什么话,等到正式见面的时候,对着giotto说比较好哦?”安七夏收回了曲起的手指,转而抱住大贝壳蹭了蹭,为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撒娇道歉,“他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然后,你们愿意把力量借给我吗?”安七夏说道。
再次醒来居然是深夜,明明这次在梦中的意识很清醒,安七夏醒后却觉得自己更累了,也越发肯定,那个有着变幻莫测的天气、彩虹、大海和贝壳的地方,绝对不是单纯的梦境。她扶着脑门摇摇晃晃地想要从卧室离开,去楼下找其他人,手还没握上门把手,门先被人敲响了。
安七夏条件反射地拉开门,还难得把站在门外的阿诺德吓了一跳。
他一只手托着放了食物的餐盘,一只手还保持着曲起手指敲门的姿势,显然没想到安七夏会这么快来开门。只是看到安七夏的表情,他又皱起了眉:“你又不舒服?”
这还真不是他记性好,实在是上次安七夏流露出这副神色时,就是他告白求婚的那天,所以才会印象如此深刻。
安七夏清了清嗓子:“是啊,我又做奇怪的梦了。”
阿诺德越过她进了房间,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这才问道:“所以这一次,也不记得梦的内容吗?”
“不,这次我记得,而且上次的梦我也记起来了。”安七夏回答道。她也不客气,端起碗拿起叉子,就享用起了阿诺德送上来的晚餐。其他人应该早就吃过了,只是不想打扰她休息才没叫她——谁让她是晕车症状最严重的呢,这种时候安七夏就由衷地对他们的身体素质感到佩服了。至于现在,阿诺德大概是觉得她差不多醒了才会送晚餐过来,真是相当体贴周到。
上次的梦也记起来了?阿诺德想起了之前集合时安七夏的话:“你是梦到了谢匹菈,而且梦的内容和我们将遭遇的事有关?”
“差不多吧。”安七夏点头,“不过和上次一样,我没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我也说不明白,这全都是我自己的主观感受,反正明天就要见到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人了,到时候就能知道了。”
“你要不要和giotto私下谈谈?”阿诺德问道。说给其他人听可能会产生误解,giotto就不一样了,作为首领,他向来很合格,一定可以从中提取出有用的情报,而不受影响。
“也不用啦。”安七夏顿了顿,“我觉得,他大概也知道一点?”如果那只大贝壳真的代表着彭格列……梦境里的它和其他东西都不太一样,好像有自主意识。如果贝壳的意识是家族的凝聚体,那么必然也有身为家族核心的giotto的意识在,所以他之前会同意和基里奥内罗家族的会谈,应该也和那个梦境有关。
阿诺德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床沿,等安七夏解决了晚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