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笑而不语,静静听着刘异的唠叨,又提起茶壶帮他续上了一杯。
刘异的目光落到徐锐的脸上,微微打量几眼,松了口气道:“已经见过圣上了?”
徐锐点了点头:“见过了。”
刘异沉声问道:“还有多久?”
徐锐叹了口气道:“目测情况不太好,具体得等我明天见了长坡先生,做完病理学分析才能有结论。”
闻言,刘异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长叹一声道:“生老病死啊,咱们这代人都到了这个年纪,该落幕了。”
徐锐感受到刘异的悲哀,没有再提自己对宏威皇帝病情的怀疑,而是不解地问道:“太子谋反究竟怎么回事?”
刘异一愣,眸子里浮现一抹怒色,“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案上,怒道:“乱臣贼子,狼子野心!”
徐锐眉头一皱,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正要开口相问,便听刘异继续道:“太子天生懦弱,这几年被圣上和他那些兄弟逼得够呛,再加上有心人从旁挑唆,终于让他走上了邪路。
身为人子如此目无君父,犯上作乱着实可气,但更可气的是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引诱太子犯错的阴险小人!”
徐锐眉头一皱:“您说的那些人是谁?”
刘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还能是谁?不就是辽王一党,还有内阁里的那位首辅大人,黄庭之那老狐狸!”
徐锐闻言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太子谋反,辽王一党自然是既得利益者,可是在这样一个暗潮汹涌的局面下,最先被推出来的未必就是幕后黑手。
只不过辽王一党即便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但从太子出事之后文官集团的反应如此迅速来看,他们大概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正想着,刘异忽然叹了口气,幽幽道:“快要变天了,刚刚过了二十年好日子,夺嫡之争便再度上演,我真怕这次大魏又要伤经动骨,白白断送了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啊。”
徐锐闻言也叹了口气,宏威皇帝引导诸位皇帝争夺皇位,本意是想通过竞争选拔出最优秀的皇子来接管国家,避免出现昏君。
可是如此一来便也免不了大量内斗,让国家元气大伤,若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来上这么一出,恐怕对国家而言还是弊大于利的。
“这件事你究竟如何想?”
忽然,刘异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徐锐一愣:“什么如何想?”
刘异砸了砸嘴道:“你小子到了现在还跟老夫装傻?”
徐锐更是不解,张着嘴望着刘异,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刘异冷哼一声,恨恨道:“夺嫡啊,当然是夺嫡啊!你又不是老夫这种黄土埋了半截的人,老夫可以躲在府中不问世事,大概也没几个人会记得还有我这一号。
可是你不一样啊!
草原一战让你在军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现在都有人说你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兵圣,再加上你搞出来的那个什么星河集团,日进斗金不说,时不时就弄出些新玩意儿,让人眼红!
你才二十来岁,手上不仅抓着兵权,还有大把的银子,无论站在哪位皇子的背后都能立刻改变夺嫡的格局。
那些龙子皇孙眼睛都毒着呢,怎么可能放过你?”
徐锐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又不是我的错,我能怎么办?”
刘异道:“你是不能怎么办,但你能选啊,浑水摸鱼是不行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尽早做出决断,选一位你支持的皇子,免得最后鸡飞蛋打,变成所有人的眼中钉!”
“所以您是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