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邝似是受到了启发,接口道“一旦承认谋反,九成九便是死,但是太子不想死,所以他只能装疯,这是在博那百分之一的生机!”
徐锐点了点头道“正是,若辽王主持的朝局有变,圣上需要太子重新出山,或者圣上念及骨肉亲情想要放太子一马,便可将一切推到神志不清上,让太子逃过一劫。
而昨日太子见我之后心中或许燃起了一阵希望,但又不能绝对信任我,所以才会用如此隐晦的方式让我到胡淼身上去找线索。”
李邝叹道“仓荒之下,竟能找到唯一的生路,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太子的城府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他有这番城府,又为何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徐锐摇了摇头“储君便是圣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太子的悲剧就在于他与皇帝的关系既是父子,又是君臣。
作为臣子,太子决不能过分染指权利,更不能让皇帝觉得他有威胁,可作为储君他又必须染指权利,让皇帝发现他的才能,这就好比走钢丝,其中的火候不好把握啊。”
“所以你觉得太子过去一直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李邝似乎明白了徐锐的意思,接口到。
徐锐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只不过就算太子的确有城府,也懂得藏锋,可是他这次还是被算计了,所以才会不惜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将胡淼与他的关系告诉我,希望我能救他一命。”
“所以你今日必须进宫去见胡淼?”
李邝又问到。
徐锐又点了点头“眼下胡淼或许是解开一切的关键,从山上猎户门口的那只脚印来看,似乎还有人也在盯这条线,所以我不仅要去见胡淼,还得快,至少得赶在别人之前。”
李邝闻言担忧道“你就这么进宫,不怕辽王对你不利么?何况胡淼已经投靠了辽王,说明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变数,就算见到了胡淼,他难道会跟你说实话?”
徐锐叹道“是啊,胡淼若真是太子安插的人,那么他倒向辽王便值得推敲了,但也正因如此,所有的症结才更可能出在他的身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胡淼不会跟我说实话,但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让他开口,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适当的环境。
至于我的安全,你放心,圣上既然能在宫里活得好好的,便说明他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掌控着宫里的一切,只要他不希望我死,我便没有什么危险。”
“话是这样说,可是眼下是特殊时期,你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李邝撇了撇嘴,又交代了一遍。
徐锐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饶有兴致地望着李邝道“你问了我一路,我还没有问你呢,今日为何进宫啊?”
李邝闻言脸色一肃“进宫自然是为了面圣。”
“哦?”
徐锐笑道“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又升官了吧?这次大概是让你执掌整个锦衣卫了。”
李邝一愣“我晋升锦衣卫指挥使的密旨昨日才下,今天便是进宫谢恩的,不过这道密旨走的是秘密渠道,还有几日才会让内阁明发,你怎么会知道?”
徐锐笑道“这么简单的事自然是靠猜啊,你想,眼下东厂和兵部都已经投靠了辽王,圣上若要收复失地自然只能重用锦衣卫。
不过别的人他信不过,只有你和我一样从未在夺嫡之事上表过态,而且如今你和我的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就算只是为了平衡东厂的压力,圣上也会为我加上锦衣卫的法码。
如此一来,你说圣上不用你还能用谁?”
李邝闻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