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小宦官也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具体的死因还要等徐锐见过尸体后才能判断。
徐锐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跟着小宦官往深宫而去,然而才刚刚走进胡淼居住的小院,便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
“侯爷走错了路,这不是您这等贵人该来的地方。”
徐锐闻言回过神来,一抬头,只见汪顺一脸阴沉地站在小院门口,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自己,似是暗含怒气。
想想也是,不管胡淼有没有倒向辽王,他终究还是汪顺的干儿子,内庭的一份子。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胡淼丢了性命便像是狠狠打在汪顺脸上的耳光,奇耻大辱,能不生气么?
看见汪顺脸色的一瞬间,徐锐便基本确定胡淼定然是非正常死亡。
只是徐锐还有一事不解,按说胡淼出事,汪顺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只是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陪在圣上身边么,怎么会这么巧堵在门口?
在胡淼命案的背后,以及司礼监倒向辽王的过程中,这位内庭的老祖宗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引路的几个小宦官也是刚刚发现汪顺的存在,顿时浑身一颤,纷纷跪了下来,重重磕头道:“奴婢见过老祖宗……”
见徐锐没有说话,汪顺的目光立刻瞟向几个小宦官,阴沉道:“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深宫不详,怎能带侯爷这等贵人来此?来呀,把这几个不守规矩的东西拉下去,廷杖二十!”
此言一出,汪顺身后立刻走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宦官,伸手便朝那几个引路的小宦官捉去。
“奴婢知错了,求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啊!”
几个小宦官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住地朝汪顺磕头求饶。
徐锐明白廷杖这东西的猫腻多得很,若是有心放水,一两百仗都只会留下些皮肉伤,可若是照死里打,棍棍都往尾椎上招呼,七八仗便能打死人。
此刻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汪顺都摆出了臭脸,这几个小宦官若是着了廷杖哪还留得下性命?
想到这里,徐锐眉头一皱,连忙拦在几个小宦官身前,朝汪顺抱拳道:“汪公公且慢!”
汪顺眯着眼睛望向徐锐道:“怎么,咱家处理家务侯爷也要横插一手?”
徐锐摇了摇头道:“不然,汪公公要处理家务,徐锐自然没资格插手,只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徐锐有些话想对公公单独秉明,之后的事必不会多管半分。”
汪顺闻言深深地望了徐锐一眼,徐锐的目光寸步不让,直直与汪顺对视。
半晌,汪顺终于摆了摆手,身边的宦官们立刻朝远处退去,那几个暂时躲过一劫的小宦官也战战兢兢地跟着离开。
“有什么话便说吧。”
等到周围只剩徐锐和汪顺两人,汪顺这才冷冷地问。
徐锐走到汪顺面前,低声道:“徐锐知道汪公公一向与人为善,严守宫中的规矩,能不插手的是非从不会插手,可是若遇到人打上门来,汪公公还能坐视不理么?”
汪顺似是早就知道徐锐会说此话,冷哼一声道:“侯爷的手伸得太长了,我内庭的事,自有内庭的人来处理,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徐锐点了点头,又道:“若是此事你内庭处理不了呢?”
“你是看不起我内庭么?”
汪顺闻言,一直强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只听“轰隆”一声,一股浓浓的杀气破体而出,汪顺周身两丈之内的气流好似突然爆炸,形成一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