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戴着眼镜望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沉下心来,“毕竟,千绘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消失找不到人的确很令人担心……”
“美奈子老师听到这个消息后应该能安心一些。”勇利的眼镜片被热气呼白,仿佛还在那间被阳光照进的教室,被美奈子压腰的女孩子在低头朝他笑,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勇利。”
“我先去睡了,”尤里打断回忆,撑着桌子站起身,勇利从下方看到尤里奥绷紧的下颌线,乖张又倔强,“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回忆以前的事情。”
随着门被关紧的声音,维克托轻轻叹了口气,“找到人就好。”
勇利看着夜晚下被灯火照耀着的远处,“千绘认得回来的路吧。”
没人回答。
是很好的天气,尽管刚冬季已经过了一半,但也不碍他们想要出去走一走的心。
特别是某人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越是要厚着脸皮将傲娇的某人拖出去散散心。
戴着针织帽的尤里瞪着死鱼眼跟着勇利走着,过了桥,维克托往后偷瞄了一眼,看到尤里侧着脸瞧别处,扯了扯勇利的手腕,“勇利。”
勇利怔愣应了一声,“怎……”
维克托弯着眼睛笑,突然左腿一伸猛地踢在树干上,拉着勇利的手跑的飞快。
听到动静转头的瞬间,尤里被树上坠落的雪盖得严严实实,他艰难的吐了口气,跑远的维克托还能听到从后面传来的怒吼声。
“我要宰——了你们啊!”
维克托笑得跑不动路。
“要喝点什么吗?”维克托略表歉意的望着尤里,无视对方的生人勿进气场,笑得纯良无害,“噢尤里,还在生气吗?”
尤里瞪了他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往街道的另一边走了。
“他好像……”勇利凝望着尤里的背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昨天过来就很低落的样子。”
维克托收敛了笑容,将店员递来的茶放在勇利的手中,“应该是千绘和他说了什么吧,自从三年前他瘸着腿回来找不到千绘的时候,那个时候……”
勇利还是忍不住为千绘担心,“如果那个时候我没去俄罗斯……”他停顿了一下又转移了话题,“我一会去找美奈子老师。”
维克托回答:“好。”
路上没看到尤里的踪影,勇利甚至去小巷子里找了一遍,最后在街尾的发廊店里找到了尤里。
他睁大眼睛看着理发师捞起尤里的一束长发,顿时失声,“尤里……尤里奥。”
尤里老实的坐在凳子上,回头看他们俩,似乎对自己留了几年的长发毫不在意的模样,“啊,是你们啊。”
“怎么……怎么突然就想,”勇利干笑一声,“不是留了很久的头发……”
别人碰一下就被俄罗斯流氓拎刀说要砍掉手的长发,现在被它的主人不甚留念的在一家普通的理发店里准备处理。
反差有些大。
尤里冷着脸,想要摆出轻松笑却硬生生咧出了阴森的既视感,“啊,不过是头发而已。”
不过是头发而已。
才不会因为一句——我最喜欢看尤里长发的样子,而因此有多珍惜。
带着不知道是不甘还是爱意的心情护理了三年的头发,在昨天得到一个天大笑话的回答后,也不过是一剪刀下去的事情。
再留下去,那他得多蠢啊。
尤里捂着脸笑出声。
理发师惊悚的拿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