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貂懒懒散散地瘫在他的腿间休憩,据系统所说,这是动物的特性。
而且作为白貂它不能离开他一里之外,十二个时辰内也只能现身一次,也就是说如果它现在消失,明日之前都不能再出现了。
这就是提前赊账的弊处,但是,刘辩还是更奇怪于史道人的举动,他好像看出了白貂的不寻常,但还是端着熟悉的轻佻模样,一笔带过,高深莫测的话语让他不禁自行脑补。
他虽然觉得自己的师傅不靠谱,但有时候还是不得不信,也许史道人是有真本事的。
白貂发出了短促的呼噜声,刘辩下意识伸手撸了一下柔软的皮毛。
城门的守卫慵懒又闲适,盘查的队伍不疾不徐地前进着,刘辩掀开帘角,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百姓。
那一列面色红润的平民脚步匆匆,三俩聚在一起谈天侃地,从盐价、米粟收成聊到某某县吏又纳了个小妾。那些冗杂却鲜活的琐事顺风传入刘辩的耳中,他饶有兴趣地倚在窗边,聆听着市井趣闻。
不稍片刻,车辇成功进入城内,刘辩刚欲拉起帘布,却与城门守卫无意识地撞了视线。
他神散形不散地立在城门边,面色沉稳,看不出心绪,却有一对灵气的眼睛,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疲惫和黑暗。
洛阳城平静的水面下,掀起的是涟漪还是波涛?
遮天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将茶楼酒肆,摊铺作坊都笼罩在红光之中,绮丽又灿烂。道路旁的商贩已经开始整理物品,艰难地将撑在水泥注心的瓦缸里的大伞收拢,边擦汗还边和结伴赶路的行人高声招呼。
这是刘辩第一次认真打量洛阳城的街道,如今的景象有多平和,前世董卓进京后就有多惨不忍睹。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洛阳城一片哀嚎,甚至他还命人掘了先帝的陵墓,九月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年,烧得民不聊生,烧得群臣肝肠寸断。
每每念及此,刘辩都恨得牙痒痒。
今生,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洛阳城再度陷入如此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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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染上了清灰,零丁的星子也已冒了出来。
车辇平稳地驶过道路,刘辩耳朵一动,突觉不妙。
他的车夫并没有如此稳当的手法,何太后还抱怨过几句,而且身旁的侍卫也不见了声息。
他想得快动作也快,不再深思,当即撩起帘布,一个鲤鱼打滚翻下了马车。
蹭了一身灰,白貂也醒了过来,它读取了记忆后迅速跑开,为他引路。
刘辩不敢去看身后,跟着迅捷的白色影子撒腿狂奔,只隐约听得车轱辘的转动声慢慢远去,脚步却不停歇。
夜色降临,他在曲折的巷子里绕来绕去,自己也不知绕到哪里去了。
“歇歇会儿。”
凉风猛地灌入他的肺部,引起一阵干咳。
白貂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爪子踩了踩身下的空箩筐,忙唤他过来,一并躲入了里面。
箩筐不大也不小,将他完全遮掩住,白貂拍了拍他的发顶,然后迎着他怔楞的目光,蜷起尾巴缩成了豆子眼。
【我去附近看看,你就躲在这儿,别乱动。】
刘辩点了点头,它就趁着夜色,灵活地蹿上了墙头,消失在视线中。
他的心脏还在急速鼓动,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有谁能悄无声息地做掉他的侍卫和车夫,完美替换上?
他的侍卫虽然不及勇猛善战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