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眼发现,他被人横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清冽幽深的味道。
四周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其中一个是纪清文的,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随之一阵轰鸣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翻倒,地面轻微的震动传来,愈演愈烈。他被人抱着,往后闪退一步。
楼云稍稍侧头,想看看四周的情况。
抱他的人似乎察觉他醒了,收紧手臂,将人又往怀中送了送。
“没事,睡吧。”
头顶低沉的声线传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楼云靠在这个怀里实在有些舒服,头昏沉沉的,眼一闭,万事不知了。
也不知睡过去多久,楼云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
困顿之中,那个声音不依不饶,似乎执意要将他叫醒。
楼云有些不耐,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甚明亮的烛光中,有人坐在床前,手中端着一碗东西,整个人笼在背光的阴影下,表情晦涩不清。
“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再睡,”那个声音顿了顿,补充道,“花楼里的酒不干净,不喝你醒来该头痛了。”
酒,什么酒?
楼云头昏沉沉,只勉强捕捉到几个字眼。
怎么又是酒?
我不想再喝酒了!
那人伸手扶住他肩膀,使力撑着他起来,另一只手端着碗,缓缓凑近。
楼云目光瞥到那个碗,心里一阵烦闷,冷不防挥手打向那碗东西。那人似乎没料到这反应,醒酒汤差点被打翻在地,洒出大半碗,
“不喝。”
楼云收回手,不高兴地小声道。他不管不顾地转过头,不再看外边。
半碗水洒在被子和身上,浸透一大片。影影绰绰的烛光下,水迹泛着光亮,顺着脖颈线条延伸至胸口,衣服被浸透后,隐隐可见下面的皮肤。
气氛一片死寂,楼云听身侧半晌没反应,心里一突觉得哪里不对,有些不安地转头,却见眼前阴影一晃,那人端着碗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是,放弃给他灌酒了?
……也好也好,反正我不喝酒了。
楼云定了定神,眼一闭准备继续睡。
谁知还没一会儿,门“吱”一声打开,地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那人又回来了。楼云想装睡,心里又好奇,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打量情况。
那人重新坐回床边,一句话没说,径直伸手在楼云头上一点。下一瞬,楼云发现浑身像被什么桎梏住,分毫动弹不得。
……恩???这是要干什么
那人将他扶起靠在床头,手中端着碗,凑近他嘴边。
“张嘴。”
语调冷冷,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楼云不满,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赌气似的不看他,打算死不张嘴。
“啧。”
不待楼云体味出这个字什么意思,下颌被一只手捏紧,嘴被强制性打开,碗里的东西尽数灌向嘴里。
“唔……”我不喝酒!
楼云想闭上嘴,奈何那只手紧紧钳着,根本闭不上。来不及吞咽的汤水顺着嘴角流下,滑过纤长优美的脖颈,迅速浸透半边衣服。
楼云被灌好几秒,那只手才松开他。碗一离开,周身的桎梏也解开了。楼云条件反射猛咳几下,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一阵终于平静下来。
他转头看向身侧,眨了眨眼,眼角蓄了一抹水光,在昏暗的烛光下,晕有一层薄薄的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