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注意到了被扔在地上的那物,是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衫——合欢宗最末等弟子的服饰。
合欢宗内等级森严,光杂役弟子就分了两等,上等杂役弟子被分配至各主峰,而下等杂役弟子则在山脚下。
原主初到合欢宗灵鸾峰时,便是下等身份,花了五年时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期间艰辛可想而知,怎容得他人随意践踏尊严?
怀景逸眼神一凛,下榻,“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怎么,你还不服气?这是领事吩咐的话,你敢不听,信不信我抽死你?”
“抽死我是吗?”
怀景逸倏然笑了,然,眼底却是一片寒光。没了宋玉青在屋里,他便无需顾忌,顿时周身气势凌厉。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四周狂风乍起,厢房内更是有一股劲风刮过,硬生生将门口那男子刮了出去。
院内的青石板空地上,那男子一连栽了好几个跟头,如同被扫地出门一样,磕破了头,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而怀景逸依旧站在原地,嘴角还挂着一丝笑。
“怀景逸,你……你……”
“我、我怎么了?”
怀景逸一步一步朝着人走去,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无害的脸庞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犹如鬼魅修罗。
他分明离得还有很远,但那男子却是忍不住颤抖,一直往后缩,眼里全是惊恐。
“好你个怀景逸,无视合欢宗宗训,竟然又开始修炼禁法。”
这时,一长相粗狂的修士从屋檐上飞到庭院正中央。而庭院四周杂役弟子齐齐现身,将怀景逸团团围住,显然是早有预谋。
原主流落合欢宗最末等弟子行列,就是因为十年前的一场流言——传他修炼禁术,被渣攻废了修为。
怀景逸瞧着杂役弟子领事那张脸,豪爽粗狂的外表,却是恶毒忌恨斤斤计较的内心,光看着就倒尽胃口。他想渣攻纵使是饥不择食,也对这种长相的人下不去口。
他无视围在一起的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拿睁眼瞧那领事,却是疾步朝那滚在庭院里的那跟班弟子去。
“师兄,你怎么了,快起来。”他佯装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可眼底始终一片冷然。
在那男子惊愕又恐惧的眼神下,怀景逸弯腰,作势要将人扶起来,然而,手还没伸出去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那男子如同魔怔了一样,连滚带爬地往院子外跑,越跑越快,仿佛身后有鬼索命一样。
然而还没有跑出庭院大门,就被那领事一个掌风掀在了门上,“你个没用的东西。”
那跟班走狗被打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是嵌在门里了一样,动弹不得。
怀景逸眯眼,扫了一遍在场的人,又将视线落在那领事身上,倏然笑了,“一不小将动静闹大了,惊扰到各位,实在是抱歉。”
“谁要你说抱歉了,还不快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定叫你生不如死。”
一众杂役弟子得了领事的允许,震声高呼,势必将怀景逸赶出灵鸾峰不可。
怀景逸就瞧着那群人神情兴奋,目中寒光渐露。
就在这时一道罡风从地面卷起,庭院的落叶顿时像是生了意识般,直奔那些个杂役弟子,一人一巴掌。
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接连响起,伴随着的是一片哀嚎声。
这落叶打地十分狠,那些弟子即便是有真气防御着,脸上仍然是被打肿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