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不是黏糊的人,有事情忙的时候不喜欢被私事干扰,忙起来连吃饭都会忘,更不要提男朋友。孟阑也不是黏糊的人,但他有颗老妈子的心,在外总担心周戈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要查岗,问话不过就是“吃了吗”“睡了吗”“吃了什么”“几点睡的”,令周戈哭笑不得。
春末,周戈因为换季感冒了,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忽然加重,不得不到医院挂水。
孟阑听说了,连忙推了两个约,赶回家看他。
周戈刚从医院回来,就看到餐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厨房的砂锅还在灶上温着,是孟阑煮了玉米甜粥。
他四处没找见人,绕了一圈,才发现孟阑在阳台晒衣服。
“你怎么连衣服都给我洗了?”周戈有点无奈,“我叫了钟点工的。”
“没事,顺便。”孟阑走过来用手背碰他额头,皱了眉,“怎么还有点烧?”
“低烧,没事。”周戈抓住他的手,觉得有点冰,“你不是说晚上要和制作人吃个饭吗?”
“推了。”孟阑拉着他去餐桌坐下,“饿不饿?”
周戈其实不饿,因为他输液输得头昏脑涨,但孟阑都做了饭,他就说:“有点,一整天没吃饭。”
“输液的时候也没吃?”
“吃了个包子。”
玉米甜粥入口,周戈却觉得胃口上来了。按说也不是玉米成熟的季节,这碗玉米粥里的玉米粒却又嫩又甜,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开始夹菜吃。一边吃周戈一边想,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寻常食材,温温热热,旁边还有个给他做饭给他添粥的人。
胃和身体都暖了,周戈也出了一层汗,塞了好几天的鼻子似乎都通了。他擤了几把鼻涕,觉得浑身舒坦不少。
孟阑去厨房洗碗,周戈跟过去,懒洋洋地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肩膀,感叹了一声:“有点想你。”
孟阑嘴一勾,他很少见到周戈这样近似于撒娇的亲昵表现,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问:“想我还是想我做的饭?”
“都想。”周戈非常果断地回答,看他动作麻利地洗碗,手挑开他t恤下摆,挠他的腹肌。
孟阑有点痒,耳根蹿红,想让他别闹,又有点珍惜这难得的暧昧,便忍着颤抖迅速把碗迅速洗了。而后转身抓住周戈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该喝药了。”
周戈撇了撇嘴,松开手,不大情愿地往客厅走。
孟阑看他闹小脾气,无奈地摇摇头,接了杯温水给他拿出去,看着他把药喝了。
周戈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一档综艺节目,问起他最近的工作来。
因为孟阑首次出演电影就有了不错的表现,许多想追求票房又不想承担找花瓶风险的导演都向孟阑抛来了橄榄枝——圈子里得到消息比外界快,他们都听说了孟阑在陈臣剧组里谦虚勤恳的表现,对他很有好感。现在耍大牌的明星太多了,没演技的也很多,没演技还耍大牌的更不少,像孟阑这样又红又谦虚的可造之材真是难得。
不过孟阑牢记大家的教导,认真思考之下,还是只接了一部电影的配角,和几个代言。
周戈大概听说过导演和投资人的消息,觉得也还行,就没说什么。
孟阑又问起他的工作。
因为“一食一愈”的成功,第二季自然也在年后准备起来了。与原先捉襟见肘的前期筹备不同,这次他们有了更多赞助、更多投资、更多选择,筹备时间也很宽裕。周戈不打算换幕后团队,但邀请名单却让他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