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莲华有些忧虑,怕他总是这般夜间潜入王府里,迟早会被人发觉,却还是点了点头。
按阮莲华的性子,别人的事他不好去干涉。
目送上官云殊离去,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阮莲华才回身向着院子里走去。
刚转过身,感觉到刚刚才脱去上官云殊白色温暖的外袍,身上的那股暖意未退,想着快些回房去。
再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消失之处,阮莲华走向自己的房间。
在廊下那盏被他吹灭放在地上的蜡烛还在原处。
阮莲华蹲下身去端起烛台,忽然眼前一丝刺目的颜色跳入眼中。
雪白中衣的袖子上有一丝的血红颜色,虽然极少,但是却让阮莲华有些骇然。
这血?莫不是刚刚咳嗽时染上去的?
那会不会沾染到他的衣服上去?
阮莲华不由蹙起眉,暗怪自己太大意。
虽然自己只是将他的外袍披在身上,但是若是不小心将血迹沾染到他衣服上,他便会想到自己受伤了,若是他再来问是被谁伤的,自己该怎么解释?
刚刚自己已经说可以为皇上医治病情,难道说是皇上不成?
但是想到此处阮莲华忽又摇摇头轻轻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真是自寻烦恼,且不说极有可能没有把血迹沾到他衣服上,便是沾到了,他又可会为了那点血迹特意冒着危险问自己是否伤了?
不确定的事阮莲华索性不去想了,端起烛台走入了屋内。
第二日一早,阮莲华起床时,极少会和自己一样起的这么早的阮双玉已经站在了他的门前,担忧的望着他。
阮莲华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怎么了?昨个儿是第一次入宫见皇上,不也没事么皇宫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地方,你怎么这么害怕?”
皇宫不是会吃人的地方,但是皇宫自古便是最血腥危险的地方。
虽然阮家被抄家时阮双玉才不过九岁,但是那些经典古籍已经看过不少。自古来伴君如伴虎,那里的人心倾轧,云波诡谲远比他厌恶至极的多情阁里更甚百倍。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和皇宫扯上一丝关系,可是现在要入宫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让他如何不担心?
阮双玉甚至想昨日哥哥之所以没有告诉自己他要入宫便是怕自己担心,阻止他去。
“哥哥……我真的害怕。”
阮双玉自小和哥哥一同长大,而且自阮家被抄家两人一起流落进多情阁后,年幼的他便一切都听从哥哥,而且哥哥无论说什么都会做到,从来他说不会有事阮双玉便毫无理由的信任。
可是这次他心中的不安是那么强烈,他本能的想要哥哥远离那个天下人都想进入的皇宫。
阮莲华看他依旧不放心,静静微笑声音轻柔道:“只是进宫替皇上看病,而且皇上的病哥哥能治,你担心什么呢?放心吧,你想想哥哥可有说话不做数过?”
阮双玉还想阻拦,但见哥哥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觉得可能只是自己因为小时候爹娘的事情而本能的觉得那里是危险的。
阮双玉犹豫许久才点点头。“那哥哥要早些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
阮莲华会心一笑,应道:“好。”
“那我送哥哥出门去。“阮双玉替阮莲华背起药箱。
兄弟二人一起刚走到王府侧门,竟一眼便看见世子殿下樊若白已经向着他们走过来。
阮莲华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