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次皇帝头疾发作,不算伺候的太监宫女,便只是太医院的御医都被打死了好几个。
虽然阮莲华这两日入宫都是安然无恙,且樊若白还去清雅苑看过阮莲华,他说已经找到医治皇帝头疾的办法,让他稍微放心。
但是现在阮双玉说他还没有从宫里回来,樊若白也镇静不得了。
虽然阮莲华性子温顺,是决不会得罪人的,但是皇帝喜怒无常,如果阮莲华哪里做的不合心意,那……?
越是想,樊若白越是惊慌。
如果阮莲华真的出事,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如果自己没有硬要把他从多情阁赎出来,他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祸事。
樊若白虽然惊慌,却也只能先安慰已经焦躁不安的阮双玉。
“阿玉你别急,说不定莲华是有事耽误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这就派人去路上迎一迎。”樊若白说完,领着阮双玉便朝府门外走去。
王府大门口空空如也,府外街道漆黑,也并无人走动。
樊若白招来两个王府护从,吩咐他们一路向皇宫方向去寻,看可有西南王府的马车回来。
两名护从领命而去。
阮双玉站在门口朝着空旷冷清的街路望着,心已经悄悄悬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搅的他心神不宁。
哥哥该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哥哥那么好的人,不会有事的。
皇帝寝宫之中有微微月光从依旧敞开的窗口洒下。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寝殿内室中没有点起烛火。
“这便要走?”上官靖躺在床上看着阮莲华一身青紫痕迹的走下床。
看着阮莲华先是寻到了那条白纱将左手腕上的旧伤缠好才捡起落在远处的衣服缓缓穿回身上。
上官靖撑着头,姿势慵懒的盯着阮莲华。
折腾了几个时辰,竟然还能走下床,不愧是个娼子,这般能受得。
“这个时辰了还未归,莲华的家人该着急了。”阮莲华依旧嗓音清淡,只是此时带着一丝嘶哑。
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没回去,阿玉一定会担心的,如果他一时冲动,再有闯皇宫的想法怎么办?
上官靖一笑。“你是怕你那弟弟着急,还是怕樊若白着急?听说你是樊若白从多情阁赎回去的,他对你可是上心的很。”
阮莲华摇摇头。“莲华出身卑贱,只是世子殿下心地善良,可怜我兄弟才会把我们带回西南王府,让我们有个安身之所。莲华感激世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听了阮莲华的解释,上官靖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道:“你弟弟叫阮双玉?”
“是。”阮莲华并不惊异上官靖会知道阮双玉的名字,樊无忌既然让他入宫,又怎会不向上官靖禀明自己的身份底细。
只是,明知自己是阮家后人,罪臣之子。皇帝竟还应允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入宫为他看病?甚至还要了自己?
阮莲华满心疑惑,但想不明白便不去想。
上官靖悠悠道:“莲华,双玉,阮籍倒是会取名字。阮双玉已经十五岁了吧?嗯,不如改日你带他来给朕瞧瞧?”
什么!?正穿上外衣的阮莲华已经是苍白的脸骤然变的无一丝血色。
“皇上?!”
自前日见到阮莲华,上官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大的反应。便是那日被自己一脚踹出内伤呕血不止时也没见过他这么害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