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姚远正在刘二赶那里,和他看一件高颈敞口的彩釉花瓶。瓶上是一副彩色的高山流水牧牛图,那牛上坐着的童子,栩栩如生,发髻旁边的发根都清晰可辩。
刘二赶拿着那个花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细观看,连瓶底的款识都用放大镜看过了,这才说“从釉裂和色泽来看,这应该是清代雍正官窑货,下面的款识和底托也的确是符合特征。只看器型,这东西并不稀罕。可是,这釉色如此细腻,色彩如此多变,就十分罕见了。更绝的是,这瓶上之画,完全是李鱓年轻时的笔法。即便不是李鱓亲手所画,这临摹之人,也不失一代大家之誉!而且,李鱓工花鸟,鲜有山水人物传世。如瓶上的画不是李鱓手笔,别人模仿,也可以说明,李鱓曾有如此山水人物之作传世。如此,这瓶恐怕就是孤品,世上无二了。”
看着刘二赶拿着花瓶,一副不愿意放下,爱不释手的样子,姚远就突然说“你如果答应搬到矿机我建的新别墅区里去,我就把这个花瓶送给你。”
刘二赶听他这么说,就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下,这才说“我在这里住的挺好,你别总是来烦我,好不好?那里住的都是大官,干部,我跟这些人没什么可说的,你让我搬过去,还不得把我给闷死!”
姚远就看着他皱眉说“你年纪越来越大了,三天两头就闹个小病小灾的。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在那边看病不是方便吗?”
刘二赶淡淡一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着图个高兴。医疗条件好啊,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啊,活着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这叫活的有质量,这才有快乐可言。你把我弄那边去,我不行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靠药物和医疗手段让我活着,吃喝拉撒全靠别人照顾,给别人增加那么重的负担,我活着还有乐趣吗?还不如直接死去的好!所以呀,你不用再想着法的劝我,我不去!”
姚远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先接电话。
电话是杜娟打过来的,让他晚上过去吃饭。
姚远就有点不高兴。他不可能天天陪着杜娟,他还有抗抗呢。
关于这个问题,他和杜娟说的非常清楚,他不能让抗抗感觉出来冷落了她,一星期最多只能在杜娟那里待两天。
这个,是杜娟答应了的,而且表示理解。没有抗抗,她不可能成为姚远的女人,她心里是感激抗抗的。
可是,昨天姚远就是在杜娟那里的,她今晚还想让他过去,就有些过分了。
杜娟也听出姚远不高兴来了,就解释说“我是真有事找你。要不你过来走一趟,然后再回家也行啊。”
姚远就挂了电话,对刘二赶和他老伴儿说“我有事先走了。”
刘二赶看他转身要走,就喊他说“你的花瓶呢,不拿了?”
姚远头也不回说“送给你了。”
半个小时之后,姚远就驱车赶到了杜娟那里。
大门开着,通向别墅大门的水泥路两边,原来种着花草的地方,给翻了个乱七八糟,露着刚刚翻起来的黄土。
姚远把车沿着水泥路开到别墅后面的停车场里,自己转回来,直接就推门进屋。
一进屋他就嘟囔“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别想起一出是一出好不好?你看好好个院子,让你给整成……”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嘴了。因为客厅里,不止是杜娟一个人。在杜娟身边,还坐着一个传羊绒衫和长套裙的女人。
姚远就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