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
真不希望再在他脸上看见那种一片空白的痛苦。这让人的心,也变得一片空白
温别玉爷爷的葬礼,几乎重现在俞适野眼前。
一片森白的灵堂,乌泱泱跪着群披麻戴孝的哭灵人,头戴高帽,手舞丧棒,唢呐声伴着灵堂哀乐,哭嚎声裹挟黄纸飞舞,自脸盆里升起的烟,活了似的,窜在唱作念打的哭灵人周围,窜在成群的吊唁人旁边,再扑向棺材,和站在棺材前的人。
那是站在父母身旁的温别玉。
温别玉站着,目光原向停灵棺,忽地扭过头来,朝站在灵堂外的他看了一眼。
灵堂,人群,烟雾,是隔着他们的三重栅栏,一重深,一重远,一重一重,轻飘飘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那时温别玉的面容就是空白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引得他的心也空白起来,委顿下去,和黄纸一同落在火焰中,无声无息烧化了。
终于尝试着去理解彼此的父子还有很多话要说,那是不需要被别人知道的私密时间,俞适野和温别玉没再停留,趁着父子两无暇他顾的时候静悄悄离开了。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迟了,俞适野也没太多力气再把车开回东京,于是依然来到昨晚住过的酒店住下。
俞适野对温别玉晃了晃手中的药酒“我帮你把淤青揉一揉”
温别玉“不用了,看着是青了,但其实没什么感觉。”
俞适野瞅了人一眼“你不会害羞了吧这样吧,我蒙着眼睛给你上药怎么样防止我见色起意,犯错误。”
温别玉无语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小女孩吗,揉个淤青还要这样那样,以防有一块肉会突然掉下来”
“那”俞适野再度晃了晃手里头的药酒,暗示含义非常重。
温别玉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他默不作声脱衣服,将身上的毛衣和衬衫一同脱下来,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如果说俞适野的肤色是健康的牛奶的颜色,那么温别玉的皮肤就像是冻起来的冰,冰上再涂一层瓷器般的釉。
正因背对着的人看不见,俞适野更要保持绅士风度,一眼没往其他地方多看,只将目光集中在温别玉的左肩膀的伤处,那里,青紫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胛,真是素白宣纸上大煞风景的染料。
俞适野先拿起一旁的冰袋,为温别玉的肩膀做最初的冰敷处理。
背对他的人没有吭声,只是被敷着的肩膀处,应激似地轻轻一抖。
这一抖似乎抖进了俞适野的心里,让他忍不住随之嘶了一声。
“俞适野。”
“嗯”
“我还没叫呢。”温别玉提醒对方。
人误会了,俞适野也没有解释,只笑着应和一句。
“你没叫也不妨碍我叫两声。”
俞适野笑了笑,冰敷得差不多了,他放下冰袋,将药油倒在双手,把双手相互搓热,才将手掌按在温别玉的肩膀,开始揉动。这边有些技巧,不能太重,要轻轻的,打着圆圈,均匀地一点点把掌心的药酒搓到皮肤里头。
和药酒一起进入温别玉体内的,是俞适野手掌的温度。温度是烫的,这烫甚至掩盖了那些微的痛楚。
“不痛。”温别玉仔细感觉片刻,突然出声说了句话。
“这证明我技巧还不错,没有弄痛你。”
温别玉扭头看了俞适野一眼,眼中似乎包含着些许沉思,接着,他扭回脑袋,自言自语“难道学生时代的我这么没有技巧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