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休对我是怎样的存在?
我不敢肯定。
「热情」在十四年前建立,也就是说,在dio的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它才差不多刚刚起步。
而同样的。
特里休·乌纳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牵扯进黑帮的争端,不知道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在何处,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这个几乎掌控整个意大利全局的男人。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单亲家庭的普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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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摔了一跤。
在这样的小路上摔一跤可不是什么好体验,更别提小孩子更容易受伤。碎石蹭破了女孩的膝盖,手因为撑地也蹭破了皮。
特里休哭了起来。
旁边的女人有些无措地蹲下身,检查她受伤的手和膝盖。
得用水冲洗和消毒上药才行。
遗憾的是她手上并没有水,周围也没有便利店。
摔伤的小孩也不没办法忍着疼痛走路。
她嘱咐女孩在原地等她不要乱跑,就匆匆往着最近的便利店——大约几百米外——跑去。
我沉默着。
小姑娘就站在那,离我不过几十米。
她抽噎着,却没有大声嚎哭,只抬手不停地擦着滚落下来的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身体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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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利特·乌纳。
那是我曾留下的假名,也是特里休知道的、丢下她和母亲的、父亲的名字。
我走到她面前。
她过于矮小了——
甚至就算我垂下手,她也得踮起脚来才碰得到我的指尖。
大约是因为阴影投下,她下意识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向我,满是水气的碧色眼眸里全是茫然与无辜。
我想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却在抬手到一半就僵住了。
我看着她,在她的注视下蹲下,嘴唇嗡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悄悄从身后的草地上摘下一朵花,举在了她眼前。
最终——
“别哭了。”
——这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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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擅长应付小孩。
当特里休呆呆地盯着我半晌,直到打了个泪嗝,我才后悔了。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我懊恼地想着,手却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只是一朵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颜色也是平平无奇的白色,淡黄色的蕊不怎么好看,甚至几个花瓣上还沾着没有落下的露水。
它脆弱地在我手里随着风摇晃,花瓣因为露水坠落垂下又弹起,像在嘲笑我此时的愚蠢。
就在我想要起身的时候——
白嫩柔软的、还没有我手心大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指——和我手上野花的茎。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花拿过去,眨巴眨巴碧色的眼眸,抬手擦擦残留在眼眶里的眼泪,又打了个嗝。
她看着花,鼻头还红红的——
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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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站起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
我回过身低头看去,就见小蛋糕踮起脚,一只手拿着那朵野花,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裤子——她大概是想拉衣服,可却身高不够,只够得到裤子的布料。
她仰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