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明庭皱起眉头来,她今日怎么如此不讲理?从前也不是这样啊?他都做好向父母坦白之后挨打的准备了,就算是养伤也要七八日,怎么她突然就非要明日入府呢?
“如此仓促,就是喜糖也来不及买啊?”萧明庭耐着性子哄道:“再等等,可行?”
阿续心一横,瓮声瓮气道:“三天。”
“阿续!”萧明庭拧着眉头高声唤她的名字,言语有些不快:“你不可以这个样子。”
瞧到他眉眼间些许的烦躁情绪,阿续知道自己的无理取闹正在消磨他为数不多的怜悯之情。
她懂他。
萧明庭不同于其他多情的男子,他并不看重普通的儿女情长,心里更多的是责任担当和君子道义。在他眼里,大约自己只是一个他一时犯错需要负责任的可怜女人罢了,是他作为光明磊落的君子应该承担的道德问题。或许她再自作多情一些,是她从前乖巧服侍不讨人嫌,才换来他偶尔的一点垂怜。
仅此而已。
阿续小声抽噎了一下,沉默不言。
萧明庭抬手揉揉太阳穴,无奈妥协道:“只有三天?”
没有回应。
“好。三天就三天。”萧明庭一咬牙应下,就当他胡闹一回做些年少轻狂的事了,纵然千难万难,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听到他为她妥协,阿续内心百感交集,一时悲喜交加又落下泪来。瞧她又哭了,萧明庭颇有些头疼:“怎么又哭了,我不是都答应你了么?三天之后……”
“三爷。”她终是心软了,一点也不舍得他为难:“昨日之事,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吧。方才是我故意气你的,其实我不要你娶我,你也别再来了。”
萧明庭一怔,这又是演哪一出?
“我……”她抱着自己,呆呆地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我不想嫁给你,真的。”
萧明庭偏过头去默默打量她的神情。他沉默的从怀里摸出一方蓝色的帕子来,轻轻放在她身边,思索片刻才稍稍有了些头绪。
瞧她依旧呆坐着,他又把帕子塞在她手里,耐着性子问道:“可是因为三殿下的缘故不肯跟我?是怕牵连于我?嗯?”
阿续虽然没有回答,却转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
原是如此。
萧明庭摇摇头笑叹一句:“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阿续。你这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操着这份闲心做甚?”
他一面笑一面拿着帕子给她擦泪,耐心十足的解释道:“我们萧家祖上有开国的功劳,铁卷丹书在手,百年基业,满门都是忠烈臣子。到如今位高权重靠的不是结党营私玩玩手段,靠的是忠诚二字,拼的是萧家无数儿郎的热血。不是某些人随意能拖下水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姑娘罢了,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三殿下出的钱我会还给他,这些不必你操心。”
“那不一样的。”阿续难得出声反驳,声音软糯:“且不说别的,就说我的出身、我的名声都颇有非议,跟着你会损伤你的颜面,让你难堪的。”
再说很多麻烦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这些隐患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三皇子拿她试高谦玉,却叫萧明庭出手劫了,那三皇子会怎么想、旁人又会怎么想呢?
“胡说。”萧明庭眼角有了些笑意:“金陵哪家郎君不养几个歌姬舞女?许他们风流,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