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久居饶州,近日多雨,连绵不绝,不见天日,甚烦!
有传言道宣州楚王忽有异动,有招兵买马之嫌,恐不久后将有大乱。吾暗自揣测,胡言乱语罢了。
书短意长,恕不一一。
即颂近安,蒋兄子彦。”
萧明庭看完后,随手把信递给萧明轲。萧明轲接过扫了几眼,摇头道:“蒋轶这个混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写在信里!”
“大哥是指他说楚王的事情?”
“嗯。”萧明轲自言自语:“这楚王还是不安分啊,竟然还要招兵买马?”
萧明庭不在意一笑,解释道:“蒋兄胡说罢了,你也知道,他总是能知道些不着调的消息。”
萧明轲笑了笑。
太昌十六年,因为废太子的那件事,先帝最小的儿子楚王也受到了牵连。只是圣上念在二人是同胞幼弟,又有太后求情,才没有严惩他,只把他贬至宣州,无诏不能回京。这么久没有听到楚王的消息,乍一听蒋轶提起,总让人莫名觉得慌乱。
萧明轲的思绪很快被萧明庭的发问打断:“这事先不提,单说阿续的事情,到底该如何应对?”
“如今小世子要大婚,阿续应该被他们放弃了。”萧明轲回过神来,摩挲着桌子边,轻轻摆正歪出来的一本书道:“我们避避风头再动手,过几天叫我一朋友替你赎出来,到时候直接带到府上做个丫头,也省的向父母提起了,这样如何?”
“大哥的意思是不过明路了?”
“过什么明路?你还想给她入族谱不成?”萧明轲失笑反问一句。
没想到萧明庭竟然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她出身虽然不好,不过做个侧室总是可以的吧?”
“做妾室?明庭,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萧明轲敲敲桌子解释道:“官妓是贱籍,自古良贱不婚,更别提她身上还带罪,过不了明路的。”
“可是这样终归是不好,她无名无份跟了我,我这……”萧明庭立马反驳:“不妥!不妥!更何况时日一长,府上突然多了这样一个人,母亲总会过问的。”
“犟!虽然她是三殿下亲自赎的,也算是过了官家文书,去了带罪这一层。但没改变她贱籍的身份啊!就算是小世子娶她回去,也是个府上无名无份的女人罢了!再说人能给你弄进府里来,已经是冒了风险了。”萧明轲白他一眼道:“这要让父母亲知道了,你能讨的了好吗?”
萧明庭与他对辨,丝毫不肯退让:“从我决心护她那一刻开始,就不怕叫父母知道!我萧明庭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挨家法要是能让她平平安安的进来,我认了便是!”
“你认有什么用?就算把你腿打断了,父亲母亲也不会让她留下的。咱们萧家什么门楣?还从来没有娼门女子踏入过半步。”萧明轲一拍桌子怒气冲天道:“你瞎嚷嚷什么?你当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给祖宗长脸啊?”
萧明庭瞬间无话,只好闷声坐在椅子上,抬手灌了一杯茶。
瞧他犹不服气,萧明轲只好换一种方式劝道:“明庭,我说句实话。那日若不是我一时负气非要证明给你看那姑娘是骗你的,我都不会多说一句,直接告诉父母,对你严加看管。然后想办法处理了她,要么撵要么杀,不会叫你再有机会见她一面的。”
“大哥你!”萧明庭猛地站起身来,眼神里全是震惊:“大哥,你如今怎么也变成了这样子了?人而不仁,如礼何?这是你教给我的。你也说过,人不是一出生就划分为三六九等,并无贵贱之分。我们居高位者,应该比别人更多一份怜悯和博爱才是,怎么你竟然也要向一个无辜的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