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语把手上的纱布解开,赫然是尚未干涸的血迹,赵夫人吓了一跳,心疼地说:“赵令言也太可恶!去,把她给我叫来!”
福喜正打算去叫,被赵令语喊住。
她跪在赵夫人面前:“娘,大姐姐必定不是故意的,若是娘为此惩罚了大姐姐,祖母肯定不高兴的。祖母原本就喜欢大姐姐,女儿不希望娘因此受委屈。”
赵夫人被这话说得心内动容,其实这几日她也察觉到了赵老太太对自己的不喜,可她并不是一味唯唯诺诺的,就算面上不说什么,她心里对赵老太太并不服气。
这其中原因自然也跟赵侯爷有关。
当初她就一万个不同意赵侯爷出外任,可老太太非说什么男人历练一番才能出政绩,侯爷出门半年,回来带了个女人,就是赵老夫人的远方侄女,那骚货已有身孕,赵夫人根本没有办法,只得强颜欢笑容了她,幸好那女人生孩子时难产而亡,留下来的也只是个女儿而已。
这件事在赵夫人心里梗了许多年,每每想起都如同吞了一口粪。
如今老太太就是执意疼爱赵令言,因为几个莫须有的梦,非得让赵令语受委屈,赵夫人越想越气,老太太越是宠爱赵令言,她如今就越是要宠爱赵令语。
她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还没法子把赵令语捧成京城闺秀?
“娘,祖母说,今日去长公主府的夫人太太们都不喜欢女儿,女儿将来的亲事只怕难了……”
赵夫人轻笑一声,捏捏她的手:“语儿大可放心,娘有的是法子。”
第二日,赵夫人就给赵令语又置办了许多新衣,且还放出话去,说什么赵令语才回来不久,因此得多多补偿,如今给她的都是府中其他小姐看不上的,另外也要单独带她出去走动走动,不能让谁看不起她。
赵夫人带着赵令语去了好几家茶会,把自己的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因着忠勇侯府的威名,其他家的太太夫人们也都跟着赵夫人夸赞赵令语,渐渐的,倒是也有人打听赵令语的事儿。
这几日赵令言倒是清闲了,她算了算,去往江南的信大约走了也有二十天了,再怎么说也该收到了吧?
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如今会有什么反应,若是他们能顺利地来到京城,自己下半辈子还是有个依靠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娘家还是非常重要的。
陈家虽然远远不能跟侯府比,但比寻常人家还是好了许多的。
赵令言坐在院子里,正在看书,她如今还在侯府,就得继续侯府的生活,赵侯爷给请的先生会按时来教课,她就只能按时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今日是要临摹一副字,赵令言的字不算好看,写了好些遍还是不满意,拿去给先生必定也要被批评的。
她往桌上一趴,碧羽劝道:“大小姐,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满腹经纶的姑娘,您何苦对读书那么下劲儿呢?”
赵令言喃喃地说:“你不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碧羽懵懵的:“您说的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您如今深的老太太喜爱,这辈子都注定荣华富贵。”
是吗?对于一个侯府假千金来说,哪里会有一辈子都注定好了的荣华富贵。
赵令言叹叹气,闭上眼,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碧羽怕吵醒她,悄悄地拿了件绒毯给她盖上了,刚一转身就见外头的小丫头似乎有事情通传,她嘘了一声,蹑手蹑脚都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位一身新衣的少年郎。
“碧羽姑娘,不知大小姐现下可方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