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笑了。
“我要是夏航,马上就和宫安打招呼。当然,夏家没那个本事一手遮天,但咱们c市不算是什么太发达的城市,除了夏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企业。夏氏的税收,得占全市税收的三成以上。夏航要是说你绑架了他的大姨,你觉得你能走得出去?当然,咱们陈总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有什么道道。好,假设你出去了。你能保证你不会被抓回来?抓回来判刑算好的,要是‘意外’死在米国意国的黑-帮火并或是南欧的恐-怖-袭-击当中呢?陈总还是快点想,夏航不是傻子,我想您母亲的护工应该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指不定现在就已经开始联系他能联系的人了。”
陈彪咬牙。他知道夏翊说得不错。
形势比人强,再不甘心也得低头,好在,对方有所求就是好事:“那么,夏经理有什么要教我的吗?你要的东西可是我身家性命所系。”
夏翊听到这儿,就知道他服软了,心里一定,笑道:
“两个选择。第一,你想出国可以,我找人周旋,确保你和你的母亲能安安稳稳地出境,不被夏航的人拦住。但出国之后,你们去哪里我都不过问。问题在于,还是不排除夏航会找人收拾你。到了境外,说真的,你没有亲戚、人生地不熟,再无倚仗,他安排起来说不定比在国内还容易。”
不过么——
夏翊心道,你陈彪一个杀人犯,而且这些年帮着夏航搞权-色交易、权-钱-交-易甚至谋财害命的事儿,死了才是大快人心。夏翊答应他把他送出境,就会照做,但到时候夏航要是要找陈彪报仇,指不定自己还会推上一把,让他们狗咬狗。
陈彪犹豫了一下:“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陈总,我建议你自首。”
陈彪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他正要开口,夏翊抬了抬手,制止住他:“想来你的产业,也不需要无罪证明。你去坦白罪过,但是强调主谋都是夏航,他拿你的母亲威胁。这么一来,再加上有我找的律师帮忙斡旋,按法律来说,大约十几年,您出来了,又是好汉一条。”
这种情况,夏翊也就不会再针对陈彪了。虽然还是觉得罚不当罪,可到底是走正常法律渠道,夏翊又不是嫉恶如仇的义警,交给司法了他就不会再干涉。
看陈彪依旧冷冰冰地瞪着他,夏翊摊了摊手:“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至少我是想保你,而我的好弟弟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曾经想害死我。如果你要出国,我把你送出境就算兑现诺言,我们两清;但是如果你自首,我才算是消气,不计较你试图害死我,这么着,在监狱里——我不能保证夏航没办法派人进去,但至少可以帮你打点,找狱警注意着别让你被人弄死。而且那时候,我拿着夏航的罪证,会尽全力让他进去,我基本上就是夏氏默认的继承人,他自身难保、树倒猢狲散,在国内他是斗不过我的,你也就安全了。”
陈彪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道:“我选一。”
夏翊一笑。
这也不奇怪。陈彪要是那种能自首的人,十八年前他就应该自首。怀着侥幸心理偷天换日苟且偷生,被人利用一步步走到今天,早就积重难返。
现在叫他自首,他绝不会甘心,而是会一条道走到黑,铤而走险。
只是要夏翊说,这条路比自首,难太多了。如今的华国不像是以前,跨国抓捕犯人越来越多。官方必然会和外国交换信息,他不想被抓就只能隐姓埋名黑在国外,东躲西藏,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别说夏航事发了会恨死他,□□真不是开玩笑。
然而夏翊也不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