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早已横在地上了。我想再去打听一番,望能有新的线索。”
“我随你同去罢。”云奏轻咳一声,见叶长遥目生担忧,摆摆手道,“无妨,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叶长遥闻言,却是道:“勿要轻易言及生死,不吉利。”
云奏已死过一回了,对死亡并未有多大的恐惧,适才这话乃是信口言之,未料想,叶长遥却是如此在意。
他忍不住望住了叶长遥,轻笑道:“你莫不是心悦于我罢?”
“你我既已成亲,我便将你当作娘子看待,定会护你周全,即便是豁出命来,至于心悦与否……”叶长遥坦诚地道,“抱歉,我从未心悦于你。”
云奏并不意外,笑了笑道:“有甚么可抱歉的?”
未待叶长遥言语,他又道:“走罢。”
他是昨夜才抵达此处的,还未去过集市,他所居住的村子又离镇子足有五十里远,他甚少去赶集,因而瞧见这热闹的集市他顿时觉得很是兴奋。
他左顾右盼着,须臾,便因姿容出尘而被人围住了。
叶长遥原在一旁向一代写书信的秀才打听,见状,立刻挤入人群中,到了云奏身畔。
自己与叶长遥成亲并未宴请宾客,看周围人的样子想来亦不知晓自己与叶长遥成亲了,云奏鬼使神差地一把握住了叶长遥的左手道:“我已成亲了,这乃是我的夫君。”
叶长遥久居于此,因生得阴鸷,吓哭过不少稚子,后又长年头戴斗笠,且善驱鬼捉妖之事而颇为出名。
“可惜了。”其中一个白面书生如是说。
其他人亦纷纷应和。
叶长遥亦着书生袍,但其人与书生袍并不相称,相较而言,这白面书生更称书生袍。
不过云奏却觉得着书生袍的叶长遥要顺眼许多。
叶长遥的斗笠边缘缀有纱布,他瞧不清叶长遥的神情,但却发现叶长遥的耳根有些泛红。
他自懂事起便随母亲做农活,母亲过世后,因外祖母年迈,他又早早地将生计揽在了自己身上,故而他向来沉稳,不曾有过孩提时光,调皮捣蛋之事更是从未做过。
成为云奏后,他便无须再负担生计,不必再沉稳行事,他会去握叶长遥的手,会对旁人道叶长遥是他的夫君,全数是出于玩心罢?
叶长遥怔了怔,顺势带着云奏出了人群,才道:“松开罢。”
“对不住。”云奏歉然不已,叶长遥不久前还道从未心悦于他,自是不愿意被他碰触罢?他不该出于玩心而肆意地去碰触叶长遥。
叶长遥微微一笑,随即反应过来云奏现下看不见他的面容,便道:“你不必向我致歉。”
他确实不曾对云奏动心,但并不会因为被云奏碰触而责怪云奏,方才云奏的言行必然是为了不被那些人围着罢?
他又放软了嗓子道:“云公子,我们去挑只老母鸡罢。”
叶长遥的嗓音其实放软了反是可怖,云奏不由地颤抖了一下,才往前走。
由于身体的缘故,他走得很慢,叶长遥却走得更慢,待他到了那摊贩面前,叶长遥还在十步之外。
叶长遥是为了他才走得这样慢的罢?
他抚着起伏不定的心口,粗粗地喘着气,待叶长遥到了身侧,才去看被关在笼中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