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升初三了,对于即将来临的毕业班,斐中抓得可紧了,暑假象征性地放了一个星期假,就开始补课。
学习压力倍增,青雀被逼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还好学校没丧心病狂到底,毕竟是暑假,天又热,每周好歹给学生一个星期天休息、调整状态。
这不,好容易等来了一个周末,小少年如咸鱼躺床上,连根指头都不想动……能说,早餐还是老妈千呼万唤结果他不愿起床、无可奈何只好亲自端送到床头吗?
就差没手把手投喂了。
陈女士直骂他“小祖宗”,好气好笑又有些骄傲:谁能想到呢,当初惹是生非天天被老师叫家长的混世魔王,真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成了勤奋上进的好学生,照这进步的势头,考上高中都有七八成的把握。
这一想,当妈的就心软了:“祖宗”就“祖宗”吧,难得一个休息天……
陈女士胡乱想着事,拿着小提包,这便要出门了,一打开家门,看到一个极为眼熟、变化十分之大的少年,徘徊在街边,眼睛望着自家的二楼……顿了顿,她喊了声:“聂殷是吧,青雀还在睡,你直接去他房间找吧。”
聂殷有些迟疑。
陈女士挽起耳边碎发:“那个捣蛋鬼,昨晚还嚷嚷着今儿去城里找你玩呢,结果一觉睡到现在,连早饭都哄着劝着才吃了点。”
少年听了,似乎放开了顾虑,轻声说了句:“谢谢阿姨,那我就打扰了。”
陈女士眉头微动,目送着对方进了自家院子。
“那是捡垃圾那孩子吧?”说话的是好八卦的一个街坊。
“什么捡垃圾的,人孩子有名有姓的。”
街坊笑:“不是说顺口了吗,”语气一转,十分好奇的样子,“哎,瞧着变化是挺大的,不说年龄,还以为有二十岁呢,哪像之前一样瘦不拉几的,也没那么邋里邋遢了……我瞅着那一身是新衣服吧?”
陈女士乜斜着眼:“小年轻身强力壮能挣钱,换一身衣服要几个钱?大惊小怪的!”
街坊打了个哈哈:“这不是随口聊聊吗,我前头回娘家,你晓得的,就在中心村,老远就听聂家的吵吵嚷嚷的,俩婆娘说那小子发财了,闹着要分钱呢。”她说着说着就笑出声,“哈,说什么让还这十几年的抚养费?”
陈女士翻了个白眼:“抚养费?脸呢?他们养过那孩子?还发财……一个月打工能挣几个钱,没见过钱是吧?”
街坊附和着点头:“我寻思着也是,那一家子也太不讲究了,老太婆病了竟然全靠外孙休学挣钱治疗,自家牌九麻将天天一晚到天亮。”
陈女士摇着头,懒得说话,她对聂家十分看不上。
街坊忍不住感慨:“多能干的小伙子啊,就是命不好。”话锋一转,又说,“聂老奶奶六月份的时候去县医院住了快一个月的院……当时聂家都反对,全是她外孙一手办的,乖乖,这得花不少钱吧?要我说,快七十岁的人了,花这冤枉钱干什么?癌症这东西,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吧?”
陈女士一直没说话,眉头不经意地皱紧。
“哎,人比人不能比,”街坊还在唏嘘慨叹:“看人家小孩子才十几岁,我家二狗二十郎当了还靠父母救济。”
陈女士撇嘴:“这有什么好比的,也没几家像姓聂的那样糟践孩子。行了,没时间跟你嗑了,我还赶着去市场买菜呢!”
聂殷可不知自己成了人街坊邻居间的话题,他轻扣着青雀的房门,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里头也没什么响动。
犹豫了半晌,到底没忍住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