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自身条件也是很棒棒的好嘛？

    啧，想到这里，顾寻内心颇为自信地搁下筷子，竹筷与瓷碗碰撞，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在句樾被引起了注意力的视线中，他唇边带笑，冷不丁开口问道：“阿樾，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

    句樾安静的瞳眸中透出一丝浅浅的疑色。

    顾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是少主，那我……是谁的王妃？”

    句樾一愣，清幽如湖面的瞳仁迅速泛起了一层波澜。

    “是……我的。”

    顾寻玩味地哦了一声，强调道：“我，是你的，王妃？”

    “……名义上，是。”

    句樾抿了抿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所谓的娶妃只是一种让现世那边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借口，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坦诚直白地打着要某一个人过来献祭的旗号，想必妖族再怎么声称会给出相应的补偿，于人族而言也无异于卖子求荣。

    “娶妃”不过是给这件事情蒙上了一层不那么难堪的遮羞布，让习惯于自欺欺人的人族能够心安理得一点。

    堂堂万妖之主，怎么可能真的娶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为妃。剔除了这层虚假的关系，所有来自现世的人类，都只是一个祭品而已。

    顾寻，也不例外。

    唯一的不同，只在于他是被月亮树主动选中的祭品。

    虽然在句樾看来，月亮树这段日子的表现，好像殷勤的过了头，连带着他也不得不破例许多。当然这些，顾寻都是不清楚的，而他发现自己对着那双笑意吟吟的眼睛，也说不出口实情。

    句樾说不出口，顾寻却要无所顾忌许多，他哼笑一声：“有名无实嘛，我懂。”

    句樾：“……”

    少主默默地想，不，你其实一点也不懂。

    他难得地，纠结了。

    说来有趣，句樾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位妖族少主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但同时他的神情又总是很淡，仿佛万事不在意的样子，听起来很矛盾，在他身上却又不显出违和感。

    此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顾寻觉得句樾这样干净的性子是很讨喜的，可若是一旦对他起了念想，那就有点令人不是滋味了。

    因为会有一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飘忽感。

    顾寻想做的，就是要把他拉下来，在他心上种下一颗种子，然后日复一日的浇灌，以图让它早日破土而出，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