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板是不是特别抠门?你看你的毛毡帽子掉毛又褪色还舍不得换,你是不是被老板苛待了啊?一日三餐有肉吗,双休日要加班吗,加班费正常发吗?年终有分红吗?说起来我的前上司是一个社畜,他当年有句名言‘不睡觉就不用起床了,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他居然还没有猝死真是太万幸了。”
“既然您是我两年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更亲密一点。嗯……你们那边怎么喊关系比较好的人来着?是叫‘同志’吗,是吧是吧?那我就叫你‘费奥多尔同志’怎么样?你也叫我‘远山同志’吧,‘为了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从现在开始奋斗起来,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应为碌碌无为而……’——费奥多尔同志你干嘛啊!!!”
费奥多尔来了一个急刹车,我没坐稳,头猛地磕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远山小姐,到了。请下车。”费奥多尔的声音冰得掉渣,他为我打开车门,在黑暗中牵住了我的手——那是一双比我还早纤细、细腻和冰凉的手,指腹微微有些薄茧,像是常年的文员工作者才会有的一样。
他替我摘下了黑色的缎带,黑夜里,我的面前赫然伫立着一栋巨大的建筑物。
他带着我拾级而上,领着我到了公寓楼门前,用卡刷开了门禁就看到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用悲切的神情凝视着他:“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为什么你们愿意跟着这样寒酸的老板一起混?费奥多尔同志,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跳槽到异能特务科吧,特务科高层人员人人都有海边大别墅和私家停车场。”
漂亮的少年歪着头看我,漆黑的发被掩映在夜色里。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依旧是如同一片沉寂的海一般,我的话语在他的眼里掀不起半分波澜。
他说:“远山小姐,事已至此,你以为你还能够逃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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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的第六层据说是天人五衰的暂时据点,三间房直接被打通了墙壁各自连接着,费奥多尔说我的房间在最中间。
“为什么?我要右边那间。”
费奥多尔一边从一大串钥匙里面翻找着一边说道:“不行。住在中间比较方便监视。”
“……”
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我终于知道这里除了我和费奥多尔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天人五衰的成员,名叫果戈里。
“他总是神出鬼没,很少在我们面前出现。”费奥多尔开了门,把钥匙递给我,“如果你见到了他也不用理他。”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好吗?”
我走进房间里,这就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有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费奥多尔没有回答我的话,他解下了宽大的披风,踢上了门。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他脱掉了靴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正在用青白的指尖解着外套的扣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费奥多尔同志,你要干嘛?虽然我今天刚刚成年了但是……”
话音未落,他脱掉了白色的外套。外衣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落到地板上,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纤弱的骨架和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昏黄的灯光下面泛着淡淡的粉色。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腰肢被衬衫掐进长裤里面,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我:……淦。
他打了一个哈欠,在这样一阵凉比一阵的天气下不穿拖鞋,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来走去。脱掉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靴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