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那孩子瑟缩的、畏惧的神情,他脸上的刀疤和遮盖在衣服下面被虐待的伤痕。那些他所谓的部下们脸上的死气,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上司,而像是在看死神。
擦干净了眼泪,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地反驳道:“生命的价值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难道不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吗?什么时候一个人的价值的大小需要其他人来决定?难道你认为这不可笑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小腿都在打颤,全靠扶着费奥多尔才没跪下来。
a低笑着摇了摇头:“凛小姐可真是……嘛,不过也无所谓了,陀思君怎么认为呢?”
费奥多尔轻轻地牵开斗篷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懒散地支起胳膊:“还是先开始游戏吧。”
“喂……”
我咬牙正要瞪费奥多尔,却发现了他胸有成竹的表情。从对话上看他分明是处于劣势的、被动的一方,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那轻轻垂下轻薄纤长的眼睫下遮住的,是胜券在握的目光。
开始发牌。
我不懂赌博,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死死地盯着a防止他乘我们不备出老千。
非常简单的大比小游戏,费奥多尔毫无压力地连赢七局,我看见a的脸色逐渐由轻松变得阴沉了起来,越来越难看。
等到牌全部猜完,我紧紧绷着的神经才一下子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软了,后背被汗水浸透,已经开始渐渐恢复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已经结束了啊,”费奥多尔摆出一副虚伪的惊讶表情,“这场比试还真是有趣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点,我看见a几乎是发狂一般地站了起来把桌子拍得“哐哐”响,他用食指指着费奥多尔的鼻子:“你作弊!!你绝对是作弊了!!!”
紧接着他面目狰狞地呵斥着他的部下们:“都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把这个出老千的拖下去把手脚都给他砍掉!”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半会,手忙脚乱地开始掏枪围住了我们,听到了拉栓的咔哒声,被十几个黑洞洞的伤口对着的我心还没放下去又给提了起来。
气氛骤然凝固起来,我浑身僵着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呵……呵呵呵……”a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之间捂着脸笑了起来,“费奥多尔啊费奥多尔,我倒是真的小瞧你了。”
看见费奥多尔坐在凳子上没什么反应,我把他一把拉起来抓着他的手心举起来对他使眼色。
——人在枪口下,还是先低个头再说吧。
“……a先生,您冷静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咽了咽口水,感受着无数来自周围的杀意,艰难地说道。
“拷问的时候,你说你的异能力是「操控空间」的能力,没错吧?”
a露出了近乎癫狂的自负笑容:“不过其实你骗了我,你的能力是「将对方的意识困在自己的脑海里」!!”
我微微地怔了怔。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见解:“因为这样,所以你能够随意操纵扑克牌的大小,而且时钟从你过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转动过。”
我诧异地转过头去瞟了一眼时钟——果然时间停留在了一个小时之前。
“费奥多尔先生,您可别小瞧了我啊。”a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我可是,早就看透了你的策略了。”
“是这样没错。”让我没想到的是,费奥多尔竟然爽快地承认了,“你说得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