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红粉骷髅伸出手，卡住了他的下巴，皮肉紧绷的一张脸上似乎是露出了几分笑意。
“好凶。”
“我喜欢……”
那一瞬间，蒙毅似乎是听到了万鬼齐哭的声音，哭得他浑身冰凉，脑袋也是剧痛无比。
而对方硌人的手已经缓缓上移，按在了他的脸上，嗓音听起来越发沙哑：“原来你叫蒙毅？”
“以后，这名字归我了。”
…
丑时一刻。
温柔透亮的月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纱雾，开始变得混沌不清起来。
原本瘫倒在地的马儿已经和最开始那汉子一样，化成了血雾粉尘，被风一吹，没了影子。
那‘骷髅’将血雾全部吸入体内，再动动身子，骇人的面容总算是一点一点有了变化。
血肉被填补进他的体内，他终于不再是那皮包骨似的模样了，现在再看上去就和正常人无异。
只是那嘴唇，仍旧红的叫人害怕。
他背靠在树干上，饶有兴致地把紧闭双眼的蒙毅往身旁一拉，对方身子就直接倒在他的腿上。
这样大的动静，蒙毅竟然都没醒，只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证明他没死，仍旧活着。
被血肉充盈过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连指尖都十分精致，而此时，那指尖正在从蒙毅的脸上缓缓划过，一点一点游走着，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
摸了个遍之后，白衣人把他推开，变戏法似的从掌心抽出一张皮来，然后越拉越大。
他在微微皱眉，在上头捏来捏去，竟然是在上头捏出了一张脸的形状。
而那张脸被他拿起来在旁边昏迷不醒的蒙毅脸旁比对了一下，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没急着动，只是把那张脸皮抓在手里，仰头望着天空。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嗤笑出声：“几百年了，没想到一出来，天都变了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怎么连丁点灵气都没有，真该死！”
他有些恼火，随手把那张皮扣在自己脸上，一眨眼，白衣蒙毅便出现在山林之中，画面及其诡异。
再挥挥手，地上躺着的人也就不见了。
他伸了个懒腰，仍旧是赤着脚，眯眼看了某个点一会儿，开始顺着道路一步一步往前走。
“咸阳……”
“真是个好地方。”
…
普通人的脚程究竟如何，贺三不太清楚，但他是故意走的很慢，才赶在天亮的时候走到了咸阳城外。
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不过他倒是没料到自己要进城门，竟然还要过那样多的关卡。
首先，他发现自己没有守城士兵需要的验牌——
百年前，他来去自如，便是国君寝宫，只要他想去照样去得，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不明所以的验牌给拦在城门口了？
不过这也是无奈，毕竟他在苏醒的那一刻便发觉了，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灵气充沛，没有灵气补给，他也就比曾经视若蝼蚁的凡人强那么一点点。
想要再腾云驾雾重造辉煌？
只怕还没他走着快呢。
但往日辉煌如今无法重提，他还是被一个小小的验牌给拦在城外，不得不滞留在城门口了。
贺三不知道他现在到的地方律令有多么严苛，一个人没有能够严明身份的验牌，算得上是一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