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如今可是大宁太子,太子爷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那真金白银的真!”
耶律也听罢放下心来,又将空碗送到他面前,
“如此快快满上!待得离了这处,以后都吃不上这窖藏的好酒了!”
燕岐晟哈哈一笑,又给他满上一碗,两人对端对饮一碗之后双双一抹嘴,相视笑了起来,耶律洪叹道,
“蒙都翰,我瞧着你手下那帮兄弟倒是比我的兄弟强上不少,他们肯服你,也必因你是个好太子!若不是我大辽与大宁世代为敌,我们以后碰了面说不得还能好好吃一碗酒!”
燕岐晟又为他倒满一碗却是正色道,
“耶律洪你此言正是我之欲言,这一回我领兵攻辽乃是势在必得,西夏如今已在我大宁囊中,下一个便是辽国,我为太子时攻辽,日后即便是登上帝位,必也是将辽人视为头等大敌,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说罢又喝了一口酒道,
“你我兄弟相识虽偶然,但我欣赏你是耿直的汉子,倒比旁人可结交些,因而我劝你一句……”
顿了顿道,
“念着我们兄弟的情义,日后沙场之上我是决计不想再与你兵戎相见,吃罢这顿酒,耶律洪……你还是领着你的人早早的回去族中吧!”
耶律洪闻言低头沉默不语,半晌才伸手去端酒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才苦涩应道,
“如今我手下众的兄弟早就被你们打得斗志全无,便是再战也是送死,为了部族我也不会如此鲁莽!”
燕岐晟闻言点头,
“我也不怕告诉你,耶律大方已领了十万金狼军自上京往南京而来!”
耶律洪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忙道,
“那……我不能明日走,今晚便放了我走,早早离开此处为好!”
燕岐晟有些诧异,
“为何这么着急,我还当你听闻耶律大方过来,必是要去投奔他呢!”
耶律洪哈哈一笑,将碗中的剩酒喝了,
“哈哈,你当我是傻子么?我部族之中倾尽全力,才凑够了十万能战之人,如今被你打得只剩下七八万了,若是去投了耶律大方,之后攻城必是驱了我们做前锋,那我这七八万还能剩下些甚么?”
将碗往燕岐晟面前一送又道,
“若是将这么些儿郎全数葬送在此处,那我便是悉万丹族的罪人,以后回到族中面对多少孤儿寡母,又拿甚么去捍卫他们,捍卫我的牧场?”
燕岐晟闻言哈哈一笑,
“好好!再饮尽这一碗酒,我亲自送了你出城!”
当晚燕岐晟果然亲自送了耶律洪出城,临别之时,耶律洪靳马回望身后只带了两个小兵的燕岐晟,学着汉人拱手行礼道,
“蒙都翰,你是个好汉子,我佩服你!”
燕岐晟哈哈一笑,也拱手道,
“耶律洪,保重啦!”
“保重!”
那头耶律洪回到营地之中,果然二话不说连夜拔营,却是早早在耶律大方到来之前,将自己的人带了回去,待一回到部族之中便听了周淞之言,对外称战时受伤,族中精锐损失大半,要休养生息,轻易不敢再出兵。
耶律也接信,虽心恨耶律洪怯懦畏战,但他如今心思全放在耶律布布身上,一时半会儿还顾不到耶律洪,只得任他去了。
那头耶律大方日夜行军,五日之内便兵临了南京城下,耶律大方倒是不慌不忙先去见了耶律布布,却见得耶律布布身上缠着的白布不由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