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燕韫淓忙让周朴研磨,提笔写下圣旨,一旁的燕岐瑜见着心中却是又嫉又妒,强笑着撑到退出御书房,回到却是阴沉下脸来,
“真不公平,凭甚么他贵为太子乃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连娶的妻子都这般厉害!”
气呼呼到了含露殿中,却见着自家那只见过一两面的舅舅在宫中,立时收了脸色上前含笑行礼道,
“舅舅万安!”
吴富贵见着他忙上前来行大礼,
“不敢当!不敢当,小人可当不起二皇子行礼!”
燕岐瑜扶他起身笑道,
“舅舅,这是在母妃宫中,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舅舅受外甥的礼自然是受得的!”
吴富贵见状很是欣慰连连道,
“二皇子知书达礼,平易近人,确有皇家风范!”
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燕岐瑜不动声色的移过去两步,缓缓走向淑妃,含笑问道,
“母亲在与舅舅说些甚么?”
淑妃脸色却是有些僵强,勉强扯了一丝笑容道,
“不过与你舅舅闲话家常罢了!”
说罢瞪了吴富贵一眼,吴富贵却是讪讪而笑,抠了抠头皮道,
“娘娘,如今事已至此,便只有拜托娘娘了!”
说罢行礼退了下去,淑妃见状气得瞪眼,只当着儿子的面却不好发作,便眼睁睁瞧着他离开。
燕岐瑜见吴富贵走后这才发问,
“母妃,舅舅来做甚么?”
淑妃应道,
“不是同你说了吗?进宫来同母妃说说话,聊些陈年旧事罢了!”
“是么?”
燕岐瑜眉头一皱见淑妃并不愿深讲,只得放在一旁不再多问。
燕岐瑜在淑妃这处问不出所以然,却还是不死心,趁着每日里出宫进学之时,遣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悄悄去那吴记药铺里查看,小太监在外头跟了一日,回来禀报道,
“奴婢瞧着,吴掌柜的领了两名男子拜访了户部侍郎温礼的府上……”
燕岐瑜听了眉头皱成了川字,
自家母妃向来不得父皇宠爱,又是奴婢出身,家中本就没有甚么人了,如今虽说只剩下一个亲兄长,但当初父皇登基封赏后宫之时,便是那淳妃的父兄在外头做着小官,也因此得了一个虚衔,可是自家那舅舅却是半句未提。
之后母妃无法,便只得自己出银子,给舅舅在临安城中安家,又买铺子做生意,舅舅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如今怎得能进出官宦府邸?
燕岐瑜不由暗暗起疑,当下吩咐道,
“明日再去盯着!”
如此这般连着盯了十来日,自家那舅舅每回都是领着人进出这个侍朗,又那个大夫的府上,燕岐瑜越发迷惑,直觉此事不好,跑到淑妃面前旁敲侧击,却怎么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这事也是巧了,偏偏燕岐瑜手下的小太监,眼儿是个尖的,这一日悄悄跟在吴富贵后头,却是突然见着一个有些眼熟之人,低下头想了又想,
“咦!这不是宫里的人么?”
这小太监眼尖又记忆好,只陪着燕岐瑜去御书房时远远见过此人一眼,便已是记在了脑子里,回到宫中同燕岐瑜说起此事,燕岐瑜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事儿不对啊!”
舅舅每日里领着人进出各处府邸,身后却是跟着父皇的人,这……这是父皇在暗中派人监视舅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