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京往哀崂山而去,而那长思假扮的太子燕岐晟仍是领着众将在辽境之中痛打落水狗,一路撵得辽人四散奔逃。
燕岐晟单人双骑,以布条将妻子固定在胸前,一路星夜兼程的狂奔,每走一日他这心中便往下落一分,眼见得长真那脸色一天白过一白,水米不进,怀中的身子也越发的轻盈瘦弱,到后头面色白得几似透明,身子薄得如一张纸般,以至得他虽是心疼欲死,却不敢用力抱她,只怕稍一用力便将细瘦的腰骨折断了。
如此不眠不休,累死了穆红鸾的胭脂马,自己的花里斑也是疲惫不堪再无力前行之时,终是到了哀崂山,寻到山门所在早有小道童在门前翘首以盼,见着他们到来大喜扭头,一面跑一面叫,
“太师叔祖!太师叔祖!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这厢有人出来领他们进去,有人想伸手接过燕岐晟怀里的穆红鸾,被他闪身躲开,燕岐晟此时早已是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那样儿比怀里的妻子也是差不多了!
“无癫道长……何在?”
老道士见着一身风尘,满脸憔悴的燕岐晟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早算到长真有此一劫,总算你是赶到了!”
燕岐晟小心将怀中的妻子放在床榻之上,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闻言不由虎目含泪,
“您老人家一向疼她,即是算到了她有劫,为何不来相救?”
老道士长叹摇头,
“你乃是天生的帝王之星,命中有三灾三难,而她……命中便不应与你相守,如今你们成了夫妻,她便要替你挡这三灾三难,此回一劫乃是命中注定,老道士亦不能解……”
回头看了床上苍白虚弱之极的徒弟,
“好在……现在来还有救……”
听得“有救”二字,燕岐晟心头一松,人便昏了过去。
他这一路狂奔一直不眠不休,饶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如今心神一松倒下去再起来,已是五日之后了,待得一睁开眼便立时翻身爬起,大叫道,
“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