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淮逸这三朝元老乃是做无能皇帝手下的官儿做得太久了,换了一个厉害的上来,便失了分寸,露出马脚,他也不瞧瞧这一对父子岂是前头那一对父子那般好糊弄的!
鲁淮逸听得身旁赵赫的叹气之声,心头却是一沉,他与赵赫同殿为臣多年,对这位亦敌亦友的同僚性情也是十分熟悉的。
赵赫此人性子内敛,肚里官司打得山响,外头却是云淡风清,他乃是铁杆的太子党,能有此一叹必是事出有因,难道……
鲁淮逸此时已是势成骑虎,也无暇去细想赵赫,上头燕岐晟又开口道,
“即是如此,今日本太子便让你们见一见陛下,不过……”
燕岐晟身子放松懒洋洋往后一靠,
“诸公在不知陛下状况之下,无端端对孤妄加猜测,这又当如何处置……”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猛然坐直了身子,
“……这乃是以下犯上,诸公想见陛下也可,将诸公项上人头与顶上的乌纱做保如何?若是陛下有事,孤自当对诸公有个交待,但若是陛下……安然无恙,那……诸公的人头与乌纱,孤便要了!”
此言一出,下头众人又是一默,此时殿上的一众武将闻听却是个个挽袖子伸胳膊,粗大的手指头指指点点,高声叫道,
“就依殿下所言,若是陛下无事这些闹事儿的一个都跑不了!”
“殿下放心,我们都盯着呢,一个二个的……都跑不了!”
这厢一个个腆肚挺胸杀气腾腾,那出列的众人拿眼瞧向鲁淮逸,鲁淮逸花白的胡须连抖,
“臣等忧心陛下龙体,实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殿下又何必以此相挟?”
燕岐晟听了哈哈一笑反手指了自己鼻头道,
“孤乃是太子,太子即是储君,孤也是君……你们即是忠君爱国为何不肯听孤所言?”
“……”
下头众人又是一默,燕岐晟冷冷一笑问道,
“现下还要不要面圣,若是不面圣,我们便办正事儿,若是无事便退朝!”
鲁淮逸听得面上肌肉连跳,想到淑妃传出的消息与那日亲眼所见,认定了燕岐晟是在虚张声势,当下咬牙道,
“臣等求见陛下!”
燕岐晟见状眼中寒光一闪,
“好!诸公请吧!”
即是你们上赶着送死,小爷也不好再阻拦,那就请上路吧!
待到完好无恙的燕韫淓端坐在延福宫中受众人拜见时,鲁淮逸等人的脸色可想而知,燕韫淓笑眯眯对他道,
“前头朕酒吃得多了些,倒是害得诸公担心了……”
顿了顿又对鲁淮逸道,
“倒是有劳鲁公殚精竭虑,细心谋划,不过我那二郎实在不成器,并不是能担大任之才,这皇位朕早已写下召书传于太子岐晟了!”
鲁淮逸闻听心知自己所做之事已然败露,僵直着身子,眼角不停抽搐着,半晌才躬身,
“陛下圣明!”
之后燕岐晟的雷霆手段一展,却是半分未曾留情,鲁淮逸罢官归乡,手下一干人等早已有暗卫搜罗罪证,这厢一一按着罪名大小,罢官流放有,发配充军也有,砍头抄家亦有,一时之间朝堂气象为之一清。
后宫之中燕韫淓却是亲自去见了淑妃,淑妃见着面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