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心里发急便在外头高叫,
“长真!长真!你……你可好?”
穆红鸾在早已布置好的产房之中,听得外头他的声音,忙应道,
“我无事,你在外头等着就是!”
她自觉这一回生产不比生丑奴那时,又知晓他上回实则是吓到了,便不想他进来瞧着害怕,就让人挡了!
燕岐晟听她说话中气十足,倒不似十分痛苦的样子,心里稍安,这才回神来揽过一旁早候着的几个小子,丑奴几个也是未见过妇人生产,又是好奇又有些畏惧,这厢一个个在外头伸脖探颈想往里头钻,被早守在门口的宫女们阻拦,
“几位殿下,皇后娘娘此时正是紧要的关头,你们还是在外头静心等候才是!”
几个小子只得围在燕岐晟身旁吱吱喳喳,
“爹,小妹妹甚么时候出来呀?”
丑奴一心急,便将娘嘱咐他的话都忘记了,话一说出口忙伸手捂了嘴,
娘都说了,肚子里是小妹妹的事儿不能告诉爹的!
幸好燕岐晟此时心头七上八下,正没有着落,也没有留意儿子的话,只无意识应道,
“快了!快了!”
正说话间听得里头开始低低的呻吟起来,燕岐晟听得心头一紧忙高声道,
“长真,你别忍着,若是太疼了就叫出来!”
里头穆红鸾果然开始放声痛叫起来,
丑奴与秀儿、灵均听了却是吓得不成,他们长这般大,娘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一派高贵,万事不难的样儿,那听过她这般痛苦的惨叫,不由吓得紧紧挨到了一处,一个个脸色发白,只一旁的岳晋渊却是身子挺得笔直,垂头闭眸喃喃自语,灵均伸手拽他袖子,
“阿渊,你在念甚么?”
岳晋渊睁开眼应道,
“……古之欲明明德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灵均一脸懵懂的瞧着他,
“你为甚么背书?”
岳晋渊道,
“心里乱便背书,背书便能让人心平气和……”
灵均闻言想了想应道,
“你说的好似有道理,那……那你背得甚么,我跟着你一起背!”
“好!……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
丑奴与秀儿在一旁,见岳晋渊口中念念有辞,一张小脸平静无波很是镇定,倒似这法子真管用一般,当下也立在一旁收腹纳气,跟着他念了起来。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孩子们朗朗的背书之声自外头传了进来,饶是穆红鸾此时正疼痛欲死也不由喘着大气问道,
“孩子们在做……做甚么?”
冬雪出去瞧了瞧回来报道,
“在背书呢……说是在外头心里不静,背书能静心!”
还未说完外头燕岐晟的声音居然也混在了其中,秋兰与冬雪听了都是一呆,
“陛下……陛下怎么也跟着背起来了!”
穆红鸾听得真切不由一阵哭笑不得,
“他……他怎么也跟着裹乱!”
孩子们是无知害怕,他怎得也跟着学了,也不怕失了他皇帝的脸面!
说话间腹部一阵抽动,突然听得接生嬷嬷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