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孙延荣一番,见他满脸的大胡子,一身的风尘,只一双露在外头的眼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子不是好人的样儿,那小子想了想应道,
“那家人今日出门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孙延荣听了不疑有他,
“那……家里可有旁人?”
那小子应道,
“那家人是全家出去城外寺里上香去啦……只一个老家人守门,耳聋眼花的,你过去叫也是白叫!”
孙延荣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好在晚上便回来,等一等就是了!
当下点了点头,自怀中摸出几个铜板儿给他,
“拿去买糖吃!”
那小子见了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来,对身后的一众小伙伴道,
“走数!买糖去!”
一众小子欢呼一声,便推推搡掇的向巷外跑去,孙延荣笑着见他们跑远了,这才又牵着马走到里头去,见得最里面的院子,果然门户紧闭,里头并无人声,便索性将马栓在门前,自己到台阶之上坐了下来。
他一心着急见着家人,也不想再出去寻甚么客栈了,当下便一撩袍子坐在了阶上。
那巷口几个小子探头探脑的瞧他,回转头来问道,
“扎勃力,那人是不是你们家亲戚?”
壮实小子扎勃力应道,
“屁,才不是要我们家亲戚呢!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必是个骗子!”
“那他守在你们家门口了,怎么办?”
扎勃力应道,
“先去买糖,等下从后门回去!”
几个小子笑嘻嘻去街上买了香甜甜的麦芽糖,绕过巷口从后门狗洞里钻了进去,
“扎勃力,你娘不在家么?”
“在呀!在后院里同我祖母做针线呢!你们小声些!”
几个小子悄悄绕过后院花园,来到前门,守门的老苍头见了便过来道,
“小郎君……”
“嘘……”
扎勃力冲老苍头比了一个手势,凑过去悄声道,
“姜伯,门外头来了一个人,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现下正坐在我们家台阶上呢!”
老苍头一听立时来了精神,
“甚么人敢到我们家门前滋事,不知晓我们家主母是皇后娘娘的闺中好友,我们家小郎是太子爷的兄弟么?”
扎勃力忙挥手,
“小声些!小声些!我瞧着那人身上有些功夫,你不要惊动了他!”
老苍头一听也是惊了,
“不如去报官如何?”
这家里不过几个丫头婆子,护院也只请了四个,若是来人是个练家子,只怕按压不下呀,还是报官请了衙役们来才是!
扎勃力傲然应道,
“怕甚么,小爷也是练过的,把那四个护院叫来……”
顿了顿又叮嘱道,
“祖母年纪大了,不要吓到她老人家,你悄悄的进去叫人!”
老苍头听命而去,几个小子凑到门缝处见那人还坐在台阶之上,东瞧西望正在四处打量,不由暗暗道,
“太子哥哥同我说了,前阵子临安城中出了一伙子入室盗匪,便是这般先派了人出来四处打望,有人问起就说是寻亲访友之类的,实则就是在勘察地形,虽说那一伙子人已被衙门拿了,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想到之处,越发瞧那台阶上坐着的人,一脸的猥琐举止可疑,
“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