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贴切生动的比喻,玲希女士。”小段给对方斟茶倒水,揉着双手,想在栅窗涌来的深秋寒风中暖暖身子,紧接着开口发问。
“来了,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那可多了去啦……”玲希数着手指头“我想照顾阿西长大,想旅游,周游世界,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是说如果,真的是如果……”玲希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小段“尽管提,你们的事迹在史书上已经划下一笔。未来还有更多的麻烦,需要你们去处理,管理处已经通知了天枢,会有人来接你们。”
玲希的表情变得很委屈。
红了眼睛。
“我想回家……”
带上鼻音。
“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充满决心。
“我要回家,要找到回家的路。”
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会买彩票的,如果你们这儿有彩票的话……我也不会买,乖乖的,也不会试着去做什么改变历史的事,我很听话,真的,回到过去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对吧……老板和老师都和我说过,我很厉害的,想要做什么事情,只要认真对待,它都是触手可及的……”
她开始气喘,最后闭上了眼睛。
重新睁开双眼时,在厚实的防化服隔离罩中,小段看见了一对漆黑的眼眸。
玲希女士眼神透着温柔又沉静的内蕴。
就像是这个世界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曾经悬在天上的月亮。
“是的,我要试着回家,不论多久,不论这条路有多远。”
她是认真的,不是随便说说。
从犹豫不决到意志坚决,只花了短短十来秒的时间。
小段合上了笔记本。
“我明白了,请下一位进来吧,在休息室好好歇会儿,下午还得去接种疫苗,你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做好准备。玲希女士。”
玲希一声不吭,抱起小犀牛,像是刚进门那样,朝着小段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慌慌张张逃命一样地逃离了接待室。
……
……
陈小五翘着二郎腿,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汤,自顾自地揭开防化服头罩,笑嘻嘻地开始喝茶,一点都不见外。
小段“姓名。”
“adas?vha。”
小段“你从哪儿来?”
陈小五“亚利桑那?田纳西?俄亥俄?新墨西哥还是圣弗朗西斯科,衡阴?不记得啦,我年幼时去过很多地方。”
小段“年龄。”
“二十九岁,距离使用火球术只差临门一脚。”
面对这位访客时,小段感觉到莫名亲切,或许像叶老板嘴里的【天人合一】那样,这位金发碧眼的客人身上有种奇怪的魅力。
“感觉怎么样?”
陈小五佝着身,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提着茶盅,眼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接待员。
“我一开始还以为会有更刺激的事发生,太混乱了,实在是太混乱了……这么说吧,我甚至连自己的女性中文名都想好了,叫陈秀雯怎么样?和陈小五一个元音。我觉着挺好的。”
小段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从对方口中吐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有点令人难以消化。
小五哥看着接待员脸上的微表情,开始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被我吓到了?抱歉抱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