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秋哭笑不得。
还说昨天早睡了呢,这不,头一沾着座椅就破功了。
大巴继续开,车厢摇晃,两侧有梧桐夹道,染尽秋的艳彩。
乐秋闲来无事,索性眯起眼打量他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线条如勾如画,睫毛浓墨纤长;他的黑眼圈深重,仿佛熬了几天几夜没睡似的;五官轮廓干净利落到有些凌厉,头顶的发丝却很是柔软,迎着窗外的暖阳,透出一点巧克力般的棕,其上有光泽涌动,如天光轻抚。
睡着了倒是一派乖巧的样子啊乐秋在心里淡淡琢磨,就是太瘦了,怎么吃那么多蛋糕也不长肉呢她直起身,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他右侧眉角下还有一个小小的痣。
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前座的老太太正在和售票员抱怨城里的菜有多贵,后座的两个高中小姑娘正在窃窃私语着班里的八卦。车厢晃动,他也跟着晃动,一头软趴趴的短毛顿时更乱了。
乐秋靠回椅背,又继续静悄悄地看了一会,不知怎么的,心里也忽然宁静了下来。
坐火车从辽城到南川要九个小时,黄老给买的车票是上午10点出发,两人到达火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索性就先去了一趟超市买点路上吃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乐秋看着麦穗手上的那膨膨的一大袋,有些感叹地问他“你从小到大补过几次牙”
他咬着一根棒棒糖不明所以地看她。
乐秋点题“我只是在惊讶你的牙居然还没有蛀光。”
他就站住了。
乐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然后下一秒,面朝她忽然弯下了腰,把嘴张开。他们两人本来就站得不远,他这一弯,两张脸几乎就只剩下了呼吸的距离。乐秋的心猛得一跳,一下子就后退了一大步
“你干嘛”
“给你看啊。”他大概也是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很快直起身,又把糖塞进了嘴里,含糊地说,“没蛀牙。”
“”
乐秋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静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正常说话了,才飞快道“走吧祖宗,等会儿火车都开了”
祖宗应了声“哦。”
于是两个人继续一前一后地走,乐秋眼盯着路,走得飞快,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热。她边走边在心里鄙视,一个大男人,吃棒棒糖还是草莓味的吃得整个嘴巴都红艳艳的刚才进超市也是,拿巧克力就跟不要钱似的
她绝对、绝对不要和他一起搭伴过日子,这男人是要用巧克力养的,她会破产的
等上了火车,车站内的熙熙攘攘就与他们隔离开来。两人买的是软座票,所以即便是假期,车厢内也并不拥挤。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乐秋在内侧靠着窗,麦穗在外临着过道。
鉴于有了公交车上的经验,乐秋还以为他肯定是一上车就要继续睡觉的,谁知他却从包里摸出了平板电脑。乐秋看着他开机,输密码,然后点开了一款她不认识的游戏,用手指滑来滑去地玩了起来。
火车已经开了,车厢内弥漫着各式杂乱的低低交谈。
乐秋知道,如果她是一个足够知情懂趣的女人,这种时候就应该凑过去问问他玩的是什么,再表现出自己的兴趣,最后对他的游戏水平之高送出一波赞美。
男人嘛,都是喜欢被奉承的,尤其是被女人。
更何况他都已经当着她面玩起来了人总是有在异性面前展现自己优秀一面的倾向的,乐秋有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