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寂静,无人打扰,乐秋轻叩房门,无人应答。房门是密码锁,白珉已经把数字告诉她了。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手指滑到锁上,幽蓝的光芒泛起
“滴,滴,滴,滴叮咚”
门被打开,屋内光线昏暗,黑色大床却整整齐齐。有微凉的晚风从一侧吹来,乐秋跟随风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纱帘在夜色中涌动,有人躺在阳台的竹塌上,黑色羽绒大衣反穿,睡得静淡。
乐秋脱了鞋,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她在他身边慢慢蹲下,她怔怔地看他,看他瘦得这样厉害,脸上的憔悴连夜色都无法遮掩风还在来回地吹,他的发丝凌乱不堪
不过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他却好像已历经沧海。
她忽然想起他们那一路的并肩南行,想起清晨玉兰树下他等候她下楼的身影,想起他诓自己吃的那两个寿司,还想起离别时那晚,他挽起裤脚,乖顺地为她打扫屋子
乐秋忽然低下头去,眼泪决堤。
连日的紧绷,遭袭的委屈,还有一直强撑的镇定,所有的忍耐和压抑都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忽然崩塌。
不应该啊,为什么忍不住了呢她捂住嘴,眼泪汹涌,她却紧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内心惶恐,不行,不能这样她是来安慰开导他的,是来替黄老照看鼓励他的,她
竹塌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田乐秋”
他的嗓音沙哑,乐秋一听这个声音就不行了,她猛然抱臂,把头埋起来,恨道“你就非要像点名一样喊我名字吗”
“为什么哭”
“痛经”
他就不说话了,像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下榻,拉她回屋,然后又立刻反手关上门隔绝冷风。房间里开了地暖,他把乐秋安置到沙发上,又脱下羽绒服反盖到她身上。层层温暖让乐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向外冒的冲动,她觉得很是丢脸,可是一抬头却看到麦穗竟然也是一副她从没见过的心神恍惚样,似乎还没从她到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她顿时破涕为笑。
麦穗反应慢半拍地把纸巾递给她,然后似乎才意识到房间里灯还没开。乐秋连忙拉住他,带着鼻音说“别开灯了,反正也看得见我妆都花了,灯一照肯定特别丑”
麦穗就不动了,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她,夜色流华,在他脸上映出明明灭灭的动人光泽。乐秋有点不好意思,意料之外的开场让她失去了对局面的把控,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相沉默。
空气中的温度却在急遽升高。
乐秋觉得必须要说些什么了,不然这房间里的地暖就要把她蒸熟了。
乐秋“我来看看你。”
麦穗“丑不丑,跟妆花不花没什么关系。”
乐秋“”
乐秋面无表情,抄起手边的抱枕就砸
麦穗慌忙躲避,人也顺势倒在了沙发的另一侧。乐秋瞪着他,没好气道“本来我还想着要好好安慰你的”
他盘腿在沙发上坐好,只看着她不说话。
乐秋又打他一枕头“要睡觉不会到床上好好去睡在阳台吹冷风,你是准备成仙还是怎么着啊”
他摇头,很配合地说“不成仙。”
乐秋作势又要打他。
他往后一躲,不说话了。
乐秋看着他就又气又心疼,忍不住骂“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怎么,出国吃不饱饭吗比赛输了就输了,至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