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高兴就好,误会就误会吧。
有的时候糊涂点比什么都清楚好。就比如他,这些年他虽然偶尔也觉得宗氏有些矫揉造作,可是,她骨子里还是温柔的。但,最近方才知道,她也是个母老虎。
娘是厉害的,媳妇儿是厉害的,儿媳妇也是厉害的!
一山二虎算什么,他家里三个都是老虎。
宁有壮越发觉得自己可怜了。
张婶见自己的男人站在院子,朝着呆呆家望,开口道,“牛他爹,你在看什么呢?”
“你说呆呆爹最近怎么不上房顶了呢?”
“他不爬房顶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可是,他不爬房顶了,让我觉得家里的茅房白修了。”
张婶听了,翻白眼。
张婶男人挠头笑笑,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好笑。但他心里就是这感觉呀!
呆呆爹继续爬房顶,才让觉得茅房修的值得,银子没白糟践。
可现在,他家茅房修好了,他反而老实了。真是……
难道是因为他们茅房都修好了,他没什么看头了,所以才老实了吗?
想着,越想,越觉得呆呆爹龌龊了。
……
此时,一个老旧的面馆内,一梳着妇人头,身穿粗衣,模样清秀的女子,冷着脸看着眼前人,冷声道,“贺良,你还有脸喊我出来?”
看着眼前对着他,满脸嫌恶,冷言冷语的方俏,贺良默默受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她跟前,“这里有些碎银子你拿着,给闺女买点吃的用的。”
“呵呵,真是稀罕了,没想到你还记得自己有个闺女。”话里满是讥讽,但伸手却把荷包给收了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方俏都不会觉得银子烫手。虽然贺良不是个东西,但银子却是好东西,她没道理不要。
看方俏将荷包收下,贺良松了口气,随着道,“以后我会尽力经常送银子回来的。”
方俏听了,瞅着他道,“既然你说经常,那我就等着了。”说着,轻声一声,阴阳怪气道,“只要每次别只给几个铜板才好。”
贺良嗯一声,拿起手边的水喝一口,搓着手,道,“我一会儿就走了!”
“走就走呗,又没人留你。”
听着方俏那带着怨气的声音,贺良嘴巴动了动,想解释,可最后又沉默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早走,他也想停留几日看看闺女再走。只是,想到宁脩身边护卫带给他的话,贺良觉得自己还是及早离开比较好。免得再惹麻烦!
他已过来天真,冲动的年纪。也早已不相信什么清者自清,有理走遍天下的正义之词。
特别宁脩根本就不是那讲道理的人,他不会管他说什么,对他只会直接以权压人。如此,躲着并不是懦弱,而是对自己善待。
想着,贺良垂下眼帘,扯了下嘴角,躲着不是懦弱,但他却是个懦夫没错。不然,也不会抛下妻女远走高飞,至今还不敢回头。
“你走吧,走了也好。”
听言,贺良抬头。
方俏面无表情道,“苏言的男人现在好像在季家湾,若是让他见到你,想到过去你和苏言定过亲,差点成两口子,他说不得又会不依不饶,到时候肯定没你好日子过。所以,你走了也好。”
说完,方俏看着贺良又不咸不淡的补充道,“你也别想,我这不是担心你,我只是怕你遭殃了,就没人给我银子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