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玉也长着一付标准的文人面孔,一看就弱不经风,面无表情时便显得愁绪万千。而身子骨也确实赢弱,一点吃得不对就拉肚子,喝酒稍喝多就吐,走路略快就摔,没走几步就喘。平常重涵没少给他挡酒扶路的。不过虽然成日小毛病不断倒也从未有过大病,故当日在建安被钟承止下了一点药就上吐下泻了个死去活来。重涵与张海云早已是见多不怪,若不是客栈掌柜急个半死,这俩人连大夫都懒得给韩玉请。
韩玉中意繁斐之事倒是这一雅间的人都知道。而被繁斐拒绝多次也成了这圈子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不过读书人里也有喜欢韩玉诗词的,也有崇尚韩玉这款病弱美的,也有觉得韩玉这种与艺伎之间求而不得的感情颇为风雅的,倒也不全是揶揄之意。
一曲唱毕,灯笼再次开始转动,但转得间动间歇。接着曲声变得轻快灵动,正应着灯笼旋转的节奏。整个中空处都飘散出丝丝轻烟,如云如雾,如梦如幻。
突然,从五六楼处,数名黑衣男侍踏上栏杆带着舞姬陆续跳下。长锦一散开,便是花瓣纷飞如花雨洒落。
男侍走的并非为平常直接落地之势,而是在空中木桩上回转跳动,缓缓盘旋往下。跳动同时还将手中舞姬相互抛接。舞姬在空中翻转舞动,既惊险又精彩。一时间满阁如天女散花,羽衣蹁跹,彩带飘扬。空中之人鸾姿凤仪,婀娜百态,又带着阵阵轻铃般的笑声。真是神仙下凡,腾云驾雾之胜景。
这等节目霞凌阁一年难有一两次,即便如韩玉这种隔三岔五就跑来的也是初次见到,满阁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看来今日必有贵客在场。
雅间里的学子一时都停了交谈,专心观看节目。懂行的人纷纷窃窃议论,现在究竟是谁在阁里。若说此雅间的人不少也来得背景不浅,但毕竟都是年轻子弟,手中未有实权,还没能有要霞凌阁拿出压轴戏的份量。霞凌阁的少部分节目是众所周知的天家御用,凡人几乎无缘得见,今日这出就绝非寻常。
空中仙女般的舞姬们一落地便抖开长锦,自行跳入舞榭。在舞榭里的水面上交错跳动,舞姿灵动雀跃。正中的那名歌姬跳得更是几乎有一层楼高,每跃起时在空中要么舞得飘然出尘衣袂翻飞,要么快速旋转让人目不暇接。
韩玉竟然站起来走到栏杆旁目不转睛地专注欣赏。
重涵手肘碰了一下钟承止,用头指了指楼下舞榭正中的那名舞姬“这就是那繁斐了,看韩玉这魂都被勾去的模样。”
钟承止望了一眼韩玉,莞尔一笑点点头,继续看舞蹈。
这时,李宏风的声音突然响起“据说韩公子对繁斐姑娘可是一往情深。”
重涵一桌转头看向李宏风,见其满脸春风得意,完全没有了方才被重涵几人戏弄得灰头土脸的那样。这连着两日李宏风都被重涵看了笑话,这架势,约莫是要来找回场子了。
李宏风身旁也自有死党,立刻应和道“据说韩公子三番五次恳请繁斐姑娘作陪,都被一一拒绝,到现在都无缘得以一次近距离相见。”
其实是见过的,但是靠的重涵,实在也不值一提,更别说此时拿来作为反驳。
“那可真是苦了韩公子一片相思之情。”另一死党也笑着应和。
李宏风双手一抱,得意洋洋地说道“不如今日就让在下遂了韩公子一个心愿,虽无法争得美人心更无法抱得美人归,但好歹能相见一面,一解相思之苦,哈哈哈。”
李宏风说完便在耳旁拍了拍手。旁边一位小二走了上来,李宏风对着小二小声说了几句,小二便走出雅间,看来是去吩咐了。
李宏风转头又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