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走边聊,侯府不小,祁垣庄锦倒也不急,权当逛园子。
祁垣对着庄锐说“如今府里有了喜事,我瞧着日后只会锦上添花、喜事不断。还是我说的那话,大舅兄也不必急,等过了明年春闱,在举荐更便宜。”
庄锐点点头赞同道“王爷说的很是,如今的形势咱们没有不清楚的,必不会叫王爷为难。二弟、三弟明年都要下场,若是能有功名,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祁垣道“若要考中,除了才学,原也要几分运气,端看这文章合不合考官心意。而且这座师门生的,弄不好就是麻烦事儿。”
祁垣的意思,庄锐和庄锦都清楚。如今定襄候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端王一系了,想脱身都晚了。而大夏座师与门生的关系更是微妙,虽说天下学子皆是天子门生,但毕竟有会试主考官为座师,而当年得中的皆是其门生,座师门生同气连枝,往往能结成很大的关系网。这样的关系,自入官场就打上了烙印。不管学生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愿,但在别人看来,你已然跟你的老师连成一系了。若是座师是直臣,那自是再好不过,若是座师站了队,学生便很难脱身了。鲜少有人能跟自己的座师处在对立面还能保全自己,就是想明哲保身都难。
因此皇帝在选历任主考官的时候,大多都喜欢任用直臣纯臣。只是这样够身份、够资格、又不站队的官员实在是少,所以结党的事情总是在所难免,很多人都在靠着这个网络人脉。
庄钧和庄锴都要在明年参加考试,这主考官是谁便是至关重要。其实以两人的年纪,再等三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定襄候府如今可等不得,因此祁垣就需要格外的关注春闱主考官的人选,他可不想拱手将自己的岳家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庄锦是知道两个哥哥的风格和水准的,曾经都在一起读书,到底比别人知道的多,因此说道“别的不敢说,三哥的文章可是连林阁老都赞过的,再没有不好的。只是若是并不喜欢这样文章的人见了,定会觉得锋芒太过。”
既然是林阁老喜欢,那就必然是锋芒毕露、针砭时弊一类的了。这类的文章若要碰上对路的考官,便能一举得中,若是遇上不对路的就可能名落孙山,十分的冒险。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些,祁垣心里便有了数。
临到分别之时,庄锦又对着自己的大哥说“原本咱们家的事,交给大哥再没有不妥当的,我并不担心什么。只是我瞧着嫂子的心思重了些,想来是侯门长媳担子也更重一些。但如今天这样的喜事,原该阖府欢喜的,别叫它成了负担。”
庄锐听了点点头,自己弟弟说的他都明白。妻子进门这几年,一直都是很好的,两人感情也不错。只是他们夫妻在子嗣上一直不顺遂,他们着急,父母也着急,一直都盼着能抱上长孙。如今老二媳妇竟这么快就有了,妻子定然压力更大。不过庄锦说的很对,张雲有孕这样的喜事,本就该是大家一起高兴的,千万不能叫它成了谁的心中刺才好。
“你说的大哥都明白,你放心,母亲和你嫂子那里都有我呢,家和万事兴,咱们这样的人家更是这个道理。至于孩子,都是随缘的事情,说不准你明年就能抱两个外甥呢”
庄锦笑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当舅舅我是最乐意的,多少外甥都不嫌多。”
说笑了一场,刚出大门要上马车,就见老管家匆匆追了出来,面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世子爷,大喜事,辽东的三爷来信了,说是升了从三品都指挥同知,侯爷叫您赶紧去书房呢。”
祁垣一听笑着恭喜庄锐“贵府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日后说不定要节节开花呢。”
庄锐也笑道“谢王爷吉言。如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