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来了。
程静靠在门框边,看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洗涤了这空气中的污浊,却无法洗涤某些肮脏的内心。
大雨足足下了一下午连着一夜,还没等程静醒来,就感觉到这破屋子开始漏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程静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棚顶漏了一大片,皱了皱眉。
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这里怎么这么多破事儿。
想归想,房顶还是要收拾。
想了想田翠兰那矮粗胖的模样,累死也够不着房顶,这些活儿以前应该都是二柱子的吧。
程静找来个梯子爬上了房,与此同时,田翠兰听到程静起来了,也跟着爬了起来,鸟悄地出了门。
程静正愁怎么修补房顶呢,另一侧何军竟然爬了上来,怀里还捧了一卷程静不认识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手里拿的什么”
何军笑了笑,笑容里有着这个年纪青年人特有的阳光与刚毅,很是舒坦。
“他们家哪次下雨不漏”何军说道,“每次都是柱子修补,那老刁婆连房顶都爬不上来,如今柱子没了,你不修谁修。”
何军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铺着手里的东西,兜里揣着钉子,右手拿着锤子,敲敲打打。
“这个啊,叫油毡纸,防雨的,以后这里就不会漏雨了,也免得你经常爬上爬下的。小姑娘家家的,又细皮嫩肉的,别弄糙了手。”
何军忙忙乎乎一大早上,将程静住的这半边的房顶全换成了油毡纸,唯独田翠兰那边没给换。
如果说他是忘了,程静打死也不信。不过这样的个性,她喜欢,对胃口。
二人刚下了房,程静舀了水让何军洗脸洗手。
“我去弄些玉米糊糊,你在这凑合吃点。”
何军乐呵呵看着程静忙活的背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柱子家的,村长让你去村委会一趟,说有问题需要你交代清楚。”院墙外突然出来声音。
程静在破围裙上擦了擦手,心想,村委会是什么地方还没等她说话。
“杨家婶子,我爸叫程静什么事儿”何军抢在前面冲到了门口。
“呦,军子也在啊,你爸还说呢,一大早上雨停了就没见着你。婶子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啊,柱子他妈刚去村委会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什么,婶子走了啊,婶子可啥都没说。”
“走吧,我陪你去,我爸要是说啥,有我呢,别怕”何军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