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教皇示意裁缝们抓住朱利奥“是给你的。”
“我的衣服已经有很多了。”朱利奥耐心地说,不过裁缝们还是把他推到木台上,围着他开始忙碌起来。
“那些可不算,”利奥十世说“我们必须穿得漂漂亮亮的,我是说,在那些法国人向我们求得宽恕的时候,我们应当有恰当的威仪与姿态。”
“您尽可安排您自己就行啦。”朱利奥说“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
“你的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我知道,而且这也是工作。”利奥十世说“我想用白松鼠皮给你做斗篷的内里,你觉得呢”
“随您吧。”裁缝们也不是不会看眼色,他们虽然服从了教皇的命令,动作却要迅速得多了,没一会儿,朱利奥的尺寸就测量完毕,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教皇,教皇看上去还是老样子,腆着肚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乐呵呵万事无忧的样子,“怎么啦”这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瞅着朱利奥,笑眯眯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朱利奥摇了摇头,但他总觉得乔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虽然他说不上来。
乔让朱利奥吻了自己的手,然后目送他离开自己的寝室,他眨了眨眼睛,转向裁缝们“这些衣服要多久才能完工”
“三十天。”裁缝说“因为其中有许多宝石纽扣,别针,还要看金匠的进度。”
“没关系,”教皇宽和地说“我要的是十全十美,毫无瑕疵,至于时间么,我不认为一个失败者有权利对胜利者指手画脚。”
教皇果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法国国王路易十二在将临期圣诞节前四周,由最接近11月30日之主日算起直到圣诞节的第一天来到了罗马,有法兰西的几位贵族与苦修士们陪伴着他。
此时利奥十世已经以静修的名义去到了圣天使堡,不出意外地,路易十二的使者甚至没能见到教皇。
人们很难因此指责他什么,因为如果路易十二的谋划得逞,那么利奥十世的结局也不会比当初的格里高利七世好到什么地方去亨利四世攻占罗马后,格列高利七世在逃亡中孤独地客死意大利南部的萨莱诺,但从在这之前,就有一些虔诚可爱的人代路易十二向利奥十世陈情,到了今天,梵蒂冈宫与圣天使堡更是多了许多试探教皇意图的人倒不都是出于同情或是怜悯,他们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皇帝,国王与大公们必须知道,教会的大胜是否会带来更多危险的预兆毕竟王权与教权的争斗从它们存在之日起就没停止过。
单单一个路易十二若是能够满足教会的胃口,他们倒也不吝啬,他们怕的是如十字军东征时期,教权完全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可怕景象再一次死灰复燃。
路易十二与妻子,儿子暂居在罗马的圣马力诺与保罗教堂,极具讽刺意味的,这座教堂的右侧就是多拉贝拉凯旋门,以及聚集在教堂周围,想要一睹法国国王狼狈身形的人群让路易十二苦闷不已,即便如此,那些随行的教士与苦修士还在一再警告他说至少要做出一副满心悔恨苦痛的虔诚姿态来他的餐桌上没有酒、肉类与甜食,只有干巴巴的面包与清水,他的床榻没有帷幔,皮毛,只有亚麻床单,他的羊毛长袍可以用来盖在身上,地上没有地毯,他又必须总是赤着脚,这让他的脚很快地红肿起来。
他的王后安妮与王太子弗兰西斯的待遇要略微好一些,毕竟他们没有过错,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总不见得抛下自己的丈夫与父亲肆意享受,于是安妮就让善心夫人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平民的衣装,饮食也如国王一般,只在弗兰西斯的盘子里加了一些羊奶酪“就算提前过大斋期吧。”安妮这样说,但善心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