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思与欲望在这一片战场上呼啸而过的冷风中交织缠绕, 在逐渐泛白的天际线处缓缓升腾。
在周绥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难以启齿的念头一旦出现, 就再难压得下去。
就算只要想想,也让他刺激的头皮发麻, 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他是帝王,是后周唯一的皇帝。
更是舒乐的君。
他想要,舒乐自然就得给。
这没什么不该。
周绥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反而越发期盼起舒乐从川南城打马回归。
反正无论胜或不胜, 结局都并不会有何二致。
又等了一会儿。
在灰白色的晨雾中,从川南城的方向隐隐约约飞奔而来几匹快马。
仅仅几匹而已, 显然不是此战出征的全部将士。
渐渐又进了些, 马上的人表情焦急无比,中间又簇拥着另一匹马。
那匹马高大俊硕, 通体皮毛黝黑锃亮, 只有四只马蹄皆是白色。
远远望去, 犹如踏雪而来。
正是追风。
追风乃千里名驹,除舒乐外从未有别人骑过。
而此时追风上却并不只有舒乐一人。
周绥皱起眉, 总觉得面前情况似有不对。
与此同时, 隔着不远的距离,便听到那方马上有人高喊“传军医快传军医舒将军中箭了”
声音嘶哑,伴随着马蹄声和烈烈风声,说不出的刺耳。
周绥微微一怔, 心里像是被猛地拉扯一下, 泛出几丝奇怪的酸苦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那几匹快马却已疾驰到营地前, 士兵抬过早已备好的架子,急吼吼道“温公子,快,快把将军放上来,军医马上就到”
温公子
周绥下意识侧身一看,追风背上的两人,正是舒乐与另一名从未见过的男人。
舒乐显然已经没了意识,软软的靠在男人怀中,模样竟有几分说不出的乖巧动人。
重伤之人最好避免剧烈活动,但舒乐为了轻装上阵,除了一些简单的伤药,连一台担架都没有带上。
此时温容一身白衣此时已被鲜血染红,似是为了避过舒乐背后的伤处,便将人从正面抱住。
一路疾驰而来,他竟是一直舒乐牢牢扣在怀里,尽最大可能的避免了颠簸,甚至连抱着舒乐的手抖泛出了青白的痕迹。
周绥勃然变色,指着跪在地上的将士怒道“尔等苟安如何偏舒乐伤成这个样子”
士兵们当即跪下,还未开口,却被温容打断“陛下,舒将军失血过多,怕是应先行抢救才是。”
正巧这时随军的几名军医连滚带爬的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没磕下去头,便被周绥踹了一脚。
“给朕好好治要是舒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不必一同回京了”
几名军医吓得脸色发白,跪下去连声保证一定尽力。
只见一旁温容动作轻柔,像是在放置一件珍贵无比的陶器,直到安置完好,方对几名军医道“舒将军未伤在要害,只是蛮夷羽箭刁钻,箭头毛刺甚多。止血是主要,拔箭定要慎重。”
军医们点头称谢,一同小心翼翼的将舒乐抬了下去。
周绥看了一眼舒乐,又看了一眼温容,面色难看极了。
而温容这才转过身,对着周绥跪道“草民温容,有幸瞻仰圣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