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金黄色的黄沙如同沙海一般的翻腾着,沙丘陡转之间被这卷来的狂风夷为平地,随即又堆成一方小山。
就在这沙丘瞬息迁变之间,偶尔会露出曾经被掩埋于流沙的无名氏白骨, 直被太阳烤的发烫。
极地沙漠。
但见一支马贼的队伍正横穿而来, 却不比往日里的拦途作业,这支马队走的甚是缓慢,中间更是有一只醒目的骆驼扎着献礼的红花,骆驼上正坐着一个头戴金绣红纱的蒙面女子。
女子半掩着眉目神色不见悲喜的正坐在骆驼上, 一身异域的舞姬衣披了满身, 铃铛响作一路。
“大师,你怎么呢”走在马贼队伍末后的衣莲察觉到了身旁的人有些不对劲。
“贫僧无事。”明灯摇了摇头。
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李青颜扮作献祭的女子之外,他们二人便只得作为献贡的俘虏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衣莲能感觉得到旁边这个僧人的脚步越走越慢, 越发变得沉重,连同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许是太阳太大了吧。”明灯说道。
衣莲点了点头。
他将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发鬓两旁全是被这帽子箍着留下来的汗水,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道, “太阳晒着,真不舒服。”
明灯望了他一眼, 见他眉心中的黑纹忽隐忽现, 便沉默了一会儿自僧衣中取出了两粒丹药。
“红色的这一枚服下, 再将这枚白色的丹药放在胸口处,许是能舒服些。”
“这是,什么”
衣莲接过了丹药,他有些疑惑望着这两枚色泽明亮清润的药丸。
“与你有益的东西。”明灯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如此答道。
“”
衣莲又望了几眼,随即没有多问的服了下去,再将那枚白色的药丸放在了衣内的胸口之处。
一望无际的黄沙直叫走在里面的人心里止不住发慌。
太热了。
便是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明灯大师来到,沙漠是为了什么呢”衣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亦不知道。”明灯摇头。
“不知道,为何还会要来呢”衣莲不明白的望着他。
明灯沉默的下去。
他抬起了头望着眼前滚滚的沙漠,望着那顷刻之间变幻无极的沙丘,他的目光一时变得深邃了,带着让人无可探知的沉默,他道,“此地,贫僧原是此生不愿再踏入。”
“那,为什么”
视线从这一望无际的沙漠落在了骆驼背上的那一位女子身上,明灯垂下了眸,那一挂捻珠尚挂在掌上虎口之处。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沉默着说道,“因为李施主执意要来。”
沙漠不比雪山更不比平地。
当中毒蛊遍布满地更有不少成妖异化,其危险实在是难以预测,就遑论这晒在身上久了能让人发狂的毒日。
羝火族只是这极地沙漠的一支并不起眼的小部落,也就靠着男人行抢商队做马贼安业过活。
而马贼则有马贼道上的规矩。
不比苍狼一族那富沃擅战的马贼,他们多是要绕开进入沙漠的几方关卡大路,也只能从丹垣城这头子里偷偷的先盯着,再伺机下手,每年,单单为了这奉毒宴上的献礼都能愁得整年。
饕毒关,守关的两个女侍接过了牌令,意外的望着这支比往年先到了数日的队伍。
“今年的献礼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