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迷了路的人。”明灯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的说道。
“那又如何”
吹落的红花染了他的指腹。
明灯道,“所以,贫僧说过想要渡你,也誓必渡你,不为佛,也不为道,只因为你,只因为我心。”
“所以,我即你心。”李青颜说道。
烛影一颤。
何其熟悉的一句话。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漱白山的那一场大雪。
在那一间简色的小屋内,一篝并不生暖的火,坐在那簇篝火前顾着火的僧人和屋舍之内身披着一件厚重暖实的雪衣的女子。
僧人说,渡你,为一念之间,为心中所想,为心念而从。
女子道,所以,你心即我。
你心即我,我即你心。
明灯望着她。
依旧是那一时的戏谑与狡黠,是同样的一句话后同样的一个问题。
李青颜逼近了他的身,但俯于他的耳边轻喃。
“和尚,你可是喜欢我”
说完。
她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明灯久久的望着她,那双古井般的眸盛满着她一身极艳的舞纱,良久,他回答道,“是。”
李青颜却是笑了,“可是我不喜欢。”她厌极了这等如似怜悯同情般施舍的感情。
“贫僧知道。”
“你知道”
明灯神色平静向她一礼,“贫僧知道李施主心有所属,若否,也不会如此罔顾危险,三番四次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几度西行寻他。”
“”李青颜怔住了。
她微眯起了眼睛有些危险的望着他,“你以为呢”
明灯抬起了眸子望着她,立掌说道,“贫僧以为,纵使李施主心中有属,也不应当为此而弃生,更何况,那非是良人。”
“”
李青颜望着他的眸子越来越深。
他说的莫名,却又仿佛正似那么个回事,这和尚脑袋总是拐不来弯,看这个情况,听他这般说着,怕不是把她西行找顾白戚之事当成了她千里寻情。
“李施主说想要一试以色媚杀,以破贫僧的定力来媚惑巫魖。”明灯手持着捻珠睁开了眼睛望着她,道,“贫僧说过,但若真的是李施主所想要的,贫僧愿意一渡,成你所愿。”
李青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依旧是风清云淡沉如古井的僧容。
依旧是净白的菩提色。
明灯说道,“贫僧来教你如何媚杀于人,如何来破贫僧的定力。把鞋脱掉。”
最后四个字说的非常的轻。
轻柔的如似低喃的情人语。
李青颜不由得怔了一怔,似是在怀疑自己产生的幻听,又像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说笑,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僧人。
“你,教我媚杀之术”李青颜咬重了第一个字,像是听到了一句荒唐无比的话。
“嗯。”
明灯点头,应了一声。
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青颜望着他菩提僧容,那是一种沉定的面容,不见波澜,不闻嗔痴,就犹如佛堂上垂眸高座的佛像一般沉默的望着这世间万物。
殿上,一片死寂。
李青颜微眯了眯眼望着他。
鬼使神差似的,她缓缓的脱下了鞋露出了鲜少示人的脚,那脚踝处正挂着三环金铃,便是一走三声响,金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