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很难不叫人不怕。”巫魖却是没有否定的笑了,“当初为了牵制住他,倾举了整个巫沼之门,结果却反倒被他所牵制住了,由他掌控了整个巫沼之门。”
说到了这里。
药还生突然一顿,他眸色一动。
“巫魖,你究竟是鹤杀的人,还是顾白戚的暗棋”药还生问。
“有趣的问题。”
“你”
“我不过只忠于巫沼之门罢了,鹤杀有他的野心,顾白戚有他的强横,于我而言,谁有用,我便利用谁罢了。”巫魖笑道。
“奉毒宴上你会血祭宴上所有的人以作炼蛊之用”
“自然不会那么粗鲁的开了血祭,总要些有趣的东西来赏心悦目一番。”巫魖道。
“告诉我这些何意”
“你是这次上台献艺的名单之一。”
药还生皱起了眉头。
巫魖缓缓地抬起了头,微微露出了斗篷下的那一双眼睛,“你只有一次的机会,如果你可以从我的手下逃走的话。”
“你果真选的是顾白戚。”
此事甚重,药还生说的缓慢而又迟疑,“你若想要对付鹤杀,巫沼十三蛊可不好应付。”
“我既然都选了顾白戚,一两个不足论,你但觉得这巫沼十三蛊蛊首十三个都是蠢货吗”
药还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你已经见过顾白戚了”
巫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有时候我总在想还是把你杀了的好,留你在这个世界,多一个不可预估的强敌,实在是让我寝食难安,噩梦难去。”
“他当真还活着”药还生犹有不敢置信。
“呵。”
巫魖笑了一声,“如你所说,当年他魔骨全废腑脏俱死,而得引了一线蛊为骨,成了一具活尸,这等人如此都能挨过来,更大胆狂妄到以活尸之身身犯我巫沼之门,他又怎会死的那般的轻易。”
“我如何相信你”药还生睁开了眼睛问道。
若是巫魖最终选择与顾白戚合作,那么所有的一切便将彻底变得不同。更甚至,将会演变成有着数百年夙仇的药华巫沼两门交手合作,一结同盟。
“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维持着你足以让我利用的价植便就够了。”
巫魖拿起了他桌案上的那一束草药,细尝了一口,“两日后,奉毒宴上我会彻底与鹤杀背道而驰,此地,便作不得长久了。”
地底,血海之渊。
李青颜缓缓地走过了那方极暗之地。
山风有些冷。
她缓缓地走过那无数的石笋小柱,如似那方走过碑林一般。无光的极渊,只有不尽的血和无声的空明。
她立在了那数十条粗如巨蟒满是鲜血的长链前。
就这样静默的站着。
像是隔着几百年光阴那么久,隐约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一台缚魔的山台上有一个男人双手绞缚于上,宛若死去了一般闭着双目,一张脸沉冷的比之这漫漫的长夜还要更甚。
像是听到了细微的声音,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了过来。
启眸间,双目相视。
就这样久久的望着,此一时,他在深渊之暗,她在血海之中。
有寒风游过,拂起了山罅间血海的细纹。
幻象骤破,只剩下她一人立于这无际的血海之渊当中。
寂灭。
李青颜回到南栖殿的时候明灯正坐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