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些冷。
她不想竟还看着那个和尚立在殿门外,此时已是夜重露深,大漠的夜晚生得冷,他只穿着一件甚薄的中衣瞧着冻得连嘴唇都发白了。
质绮站在一旁望了须臾,终是转身离开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此事是护法的私事,她不当插手。
小烛正泣。
李青颜独坐在案边自顾着斟着烈刀酒,那酒盏中还带着那个僧人的血,和那挥之不去的旃檀,她原是在思忖着今后的计划,却总被桌上的那盏不停在眼前晃幽的灯烛给乱了心。
“砰”李青颜重重地置下了酒盏。
她面色沉冷的微眯了眯眼望着桌上那盏不停在眼前晃幽的灯烛。
那个和尚,究竟是在顾及着什么
李青颜想问他。
这和尚鲜少说自己的事情,她也便无从知晓,此方想来,除了知道他是菩提寺的和尚外便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她不认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也不相信那个和尚于她无意,他只是在顾及,却又从不开口。
她想让他坦白。
让他自愿跟她明说一切,那些她所知道的,她不知道的,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
她在等他开口,等他想清楚,等他推门进来,等他有勇气伸出手,她一直的在等,但是却也架不住这个和尚每每退步怯情总是刻意的拉开了距离。
小鸦鸣枝。
正夜的月照在了一片低矮的黄沙神殿,温柔了那一座座沉默屹立着的神像。
明灯立在了殿门外望着投在窗上的那一抹熟悉的剪影。
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霜冷面,想起了她的明月眸,想起了她似笑非笑略带蛊惑的捉弄与戏谑。
像是被无形的吸引住了一般。
明灯在外面站了许久,忽然提了步如似被蛊了一般往窗上的那一方剪影走了过去,手,触而生畏,微蜷在了半空中,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李青颜一手托着酒颈另一只手正覆掌握着酒口,送酒之余,她微侧眸望去。
真是活该你做了和尚。
李青颜暗道。
那只手缓缓地划过了石上的图腾小窗,如似在追捕着上面的每一道光影一般。
像是沉默了千百万年之久,明灯缓缓地走向了殿门,他抬头望着眼前的这扇高门,最终伸手推开了这一扇门。
“清楚了”南栖殿内,那个女子正坐在案前小酌,像是一直在等他一般。
“李施主不生贫僧气了”明灯问道。
李青颜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神色寡淡的说道,“你确实让人生厌。”
“贫僧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李青颜望他。
“贫僧知道李施主讨厌贫僧。”明灯沉默的说道。
“”
李青颜忍了忍,才忍住没把案前的酒盏直招呼去了他的脑门,她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对,太对了,简直是聪明的比之再世诸葛,让这天下的智者都为你折颜生敬。”
如果揍一顿能够让他开窍的话,李青颜一定二话不说当即将他狠揍一顿。
“你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就是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吗”
“非是。”明灯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在进来,我不是让你走了吗”李青颜淡淡的说道。
“”
明灯沉默的说道,“贫僧怕走远了,就看不见李施主了,就像那一夜,施主不告而别。”
他若真的走了,两人之间的罅